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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安德廖沙在学院告诉我的,他还说因为索菲亚太过想念我,但没有罗曼诺夫的召见,她不能随意来看我,马尔金先生想要索菲亚换个环境分散一下注意力,才策划了这次旅行。
卡亚斯贝不在意地笑笑。“原来小弗洛夏对他们不熟悉。也对,他们在这个圈子已经消失有一段时间了。”
“你知道吗?你在某种程度上很好的继承了家族传统。”
他轻轻晃动着杯中的红酒,自顾自地说:“该从哪里说呢?瓦斯列耶夫家族的人都有一个特点,他们执迷于崇高但略显抽象的追求。向往真理,渴求良善,迷恋一切美好的东西。”
接着他话锋一转,“但对他们来说,原则是至高无上的。他们以这种方式脱离了真实生活,迫使自己为原则服务。忘记身份的同时,无法真正估量自己的力量,承担了远远超过他们能力的责任。”
“于是,他们渐渐地站在错误的一边,对自己不满,说着冠冕堂皇的话认可和鼓励自己,渐渐地陷入了自己的消极角色,在过去的一切中,他们只保留了付出和奉献,没有发现家族的遗失和衰落。”他成了一个言辞犀利的评论家,沉静地起身从侍从那取过酒瓶,倒了小半杯。
“当然,你还小,身上都是好的那部分,没有那些沉重腐朽的气息。”卡亚斯贝莞尔一笑,眼里不再有笑意。
我没有想说的也敏感地察觉到此时不应该发表任何看法,不管他的话是否客观,我都没有合适的立场。
汤剩的不多了,已经能看到铺在底部的胡萝卜和洋葱,有些不好用勺子舀出来,学到的餐桌礼仪时时刻刻监督着我,不能把汤碗捧起来喝掉,虽然那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小弗洛夏,你难道就不好奇你为什么会是罗曼诺夫选择那个人?”他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像是即将讲述的黑暗童话的前奏,嬉笑与温柔统统褪去,冷酷地真实而又可怕。
我吃惊地抬起头,看向卡亚斯贝,这从来都是我与弗拉基米尔之间不可触碰的话题,他不是随意提起,像是已经做好提前告诉的准备。
“凭你?精致漂亮的小混血。”他不再掩饰地从头到脚打量着我,弯弯的眼睛和笑容里的不以为意,犹如我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美丽的小玩意儿,称不上昂贵的那一种。
我没有特别震惊。我以为我会如此,但潜意识里的思绪早就做好了预设。
不论笑得多灿烂多没心没肺,其实血统深深地根植于内心深处,骨子里的东西可以短暂地掩藏表情,时间一到傲慢与轻视随时可以拿来攻击你。
卡亚斯贝的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我,颜色比弗拉基米尔浅一些,蓝色周围丝丝扩散浅浅的绿。他的眼珠一动不动,有如蟒蛇注视着你,嘶嘶吐气。
他的笑容,姿势,动作,话语,哪怕是落在我身上的目光都令我十分的不舒服,他的嘴唇上留着紫红色的酒渍,他拿起餐巾轻轻抹去。
仿佛他代表着邪恶就开始这样征服世界,而它还带来一系列的文明顽症。奴隶制度,对贤者处以极刑,兄弟相互残杀的战争,邪教和对权力的信仰,他们在尸|堆之上登上高地,迷离地遥望脚下自相残杀的同类。
我看着他,牢牢攥住汤匙,口中味道鲜美的汤怎么都咽不下去。
如果不是那个我不知道的原因,弗拉基米尔和他没有区别,也会用这种不屑一顾的目光看着我,甚至连看也不会看,他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想到这里心里一阵发紧。
一阵响亮的撞击声猛然响起,弗拉基米尔用力地把手中的餐具摔下来,刀叉磕碰在洁白的瓷盘上,清脆又刺耳。
“我说了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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