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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能比阿纳斯塔西娅更了解不能对抗巴甫契特的铁律,对权威的恐惧深植与我们内心深处,血与肉里,骨髓里。
她抬起头时,我才发现她正笑着,充满了讽刺和悲哀。“明天,他也不会来了。”
我想要安慰她,因为她此时看上去糟透了。“他总会回来的。”
秘密仿佛从不能宣之于口的那一刻起就变得及其诡秘,它有着最隐秘的能量,它可以随着时间发酵变得浓郁醇香,也能在压抑与引诱中带来灭亡。
这是阿纳斯塔西娅的秘密,她隐瞒得十分出色,如果不是弗洛夏的出现,这个秘密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有人发现,以至于她自己也不会面对长久的暗流涌动,暧昧在青春年少中滋生,蔓延的情愫。
我们不会探究彼此的秘密,就如同我们不会谈论安德廖沙的秘密一般,长久的陪伴我们形成了无与伦比的默契,不说出口仿佛能够无视,罪孽也能够烟消云散。
但那个人是安德廖沙,看上去温柔可一旦决定了就无比坚定的安德廖沙,没人能够说服他。
“你知道为什么我能成为佛奥洛夫的继承人吗?”阿纳斯塔西娅抱住了自己的胳膊,她看上去正陷在痛苦的漩涡里。
“噢!是因为我那个不争气的兄长吗?别傻了,佛奥洛夫家族怎么会放弃他,就算他满身劣迹,胡作非为,拜托!我们难道必须当一个遵纪守法的乖宝宝了?只要在适当的时间,适当的场合完成适当的责任就足够了,你们不也是这样吗?而佛奥洛夫家族就算养着一个残废也不会驱逐当时嫡系唯一的继承人。”
无声的雨将寒冷降下地面,阿纳斯塔西娅用着激烈的语气,身体也微微颤抖着,她像是在挖掘那股战栗的恐惧感。
“就是那场晚宴,当时卡亚斯贝公爵为了庆祝在英国平安降生的弗拉基米尔殿下的一岁生日而举办了盛大的晚宴,佛奥洛夫那个蠢货对着平日里巴结他的小跟班们大放厥词,嚷嚷着一个小婴儿怎么有能力统治全国这种蠢话,结果不知道被谁捅到了卡亚斯贝公爵那里,一个月后,那个家伙就被家族流放到了中欧的某个小国,家族里包括我的父母,没人再提起过他,好像他根本没有存在过。”
阿纳斯塔西娅咬着牙,恶狠狠地说着,她被阴云笼罩,面容是刻骨的讥诮和凉薄。
她在告诉我,我们赖以生存的一切,我们为之骄傲的优越可以被轻松地剥夺掉,瞬间,我们会从天之骄子变成连姓氏都无法保留的可怜人。
所以,阿纳斯塔西娅战战兢兢到了极致,她艰难地维持着摇摇欲坠的平衡,可谁又不是呢?我们心照不宣地遵守规则,在可以被允许的范围内放松狂欢,我们不去想未来,不去想明天,不会有希望,大家都是这样活着,只有这样,才不会清醒着痛苦。
安德廖沙的行为不是反抗,我能看见那是一条毁灭的路,而安德廖沙义无反顾,他违背了自己的阶级和身份,马尔金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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