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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糊。马尔金家的人深谙弗洛夏的弱点,她就是一个善于忍耐退让的傻子,一点点的关爱就能得到她赴汤蹈火的忠心,他们玩弄弗洛夏把她当成攫取利益的工具。
“是时候了,弗洛夏应该睁大眼睛看清这个世界了。”我不慌不忙地搭箭拉弦,瞄准靶心。
她会承受痛苦。
这是无法避免的生长痛,我该狠心一些,让弗洛夏得到一些历练,就当是她轻率地付出信任的教训。
可是,她会哭吗?
我迟疑了,弓弦撑到极限,颤动起来。
也许会把头埋在枕头里,身体缩成一小团,她连哭泣都不能放松,低声的呜咽哭到脸涨得通红。
她的五官会可怜兮兮地皱起来,像一个鲜嫩的苦瓜,她很难过,但她不会说出来,她企图幻想一些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可她实在太难受了,苦哈哈的挤出的笑容也很勉强。
一想到弗洛夏那副又窝囊又可怜的惨样,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我定定神,控制颤抖的手臂。
风卷起冷峻的空气,穿过密布的森林,席卷草地,我站在空旷的原野,冷静如同崩塌的高楼,游移不定,看着谎言和背叛的野草到处疯长,我松开手指,然后丢开弓箭转头就走。
箭脱靶了。
我烦躁地解开护臂,重新回到弗洛夏的房间,我荒芜地像枯寂的年轮,没有任何意义的呼吸着。我瘫坐在宽大的座椅里,开始默数时间,最快只需要一周,七个白日与夜晚,我会在绝望恶化腐败,足以杀死我的灵魂之前见到她。
我静静凝视天空,等待黑色的天幕压下来,星辰坠落洒进虹膜里,将我沉入梦境。
计划顺利进行着。
时机一到,我就飞奔去了圣奥茨特,疲惫与兴奋交织使我呈现出平静的狂热。
马尔金家带来了弗洛夏,几乎同一时刻,马尔金家族不负众望地开始与巴甫契特事务官交涉,他们意料之中地选择了提前订婚宣告式,马尔金家族精准地挑选了圣奥茨特这个大舞台,弗洛夏会站在聚光灯下,成为主人公,迎接疾风骤雨般的目光与议论,而小马尔金的过错和流言则就此埋葬。
可是弗洛夏生病了,她如同脱离水源的人鱼,空气中是充盈的氧气,但她却感到窒息,她如死亡般发出嘶鸣,求救,她挣扎着求救,直到再没有力气···我抱起她时,甚至感觉到她没了呼吸。
我的视线被她平静的面容占据,房外,马尔金家的人正在相互推卸责任,他们自我欺骗,坚定地撇清关系,没人想对错误负责,甚至他们认为这不过是一次意外。
马尔金们没工夫了解弗洛夏的情感,那满是恐怖和黑暗的泥潭,无人涉足,只有我知道,只有我一个人能靠近那里,我们共享着彼此,情感交融,亲密无间。
“······我会一次次像今天这样救你,就像你无数次拯救我那样。”我许下承诺。
我想要靠近她,贴近她温热的体温,但最后我只是俯下身,卧在弗洛夏耳边,轻声地呢喃:“这样就够了···就够了。”我满足地闭上眼,迎接神的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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