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交融(1 / 2)
小坏蛇很揪心。
什么误会都可以,但这个不行!
祂蜿蜒前行,头探到他唇边,分叉小蛇向外翻舔几下。
擦到了洛柒的唇角。
小蛇就盘踞在他眼下,红酒的味道终于溢了出来。
缓慢地泄闸,漫进他鼻腔,侵入血液中,在身体里循环。
他感到晕眩,那酒精似□□,将他包裹,侵蚀,发酵。
他融了进去,如化入酒中的樱桃。他成为酒的一部分,每一寸肌肤都被酒啃噬。
“嗯......”
洛柒额头贴在它的蛇鳞上,酥麻的感觉从腺体处散开。
躁动在平息。
可酒味更浓了。
小蛇打开了阀门,它的信息素入侵了整个空间,汹涌地压下。
洛柒感到窒息。
他想从酒中游出,却被死死摁住头。
他大口吸气,酒却灌入口鼻,醉意更浓,从头到脚,连躺着都在失重。
快要飘起来了。
他的心脏怦怦跳,高高悬起。
又软塌塌地落回棉花里。
他鼻尖轻抽,手握住细滑的蛇身。
蛇鳞在发烫,它也热了。
他手指搭在小蛇的心脏位置,沿着曲线的纹路向下滑。
蛇脑袋顺服地搭在他另一只手腕处。
比他的皮肤热,且湿。
金色的眼睛望着他,似是在索求奖励。
“小黑......”他想称赞他的小蛇,又不知说什么。
便捧起蛇身,轻轻落下一个吻。
只是点了一下,几乎没有停留。
他感觉唇尖烫了一下。
而小蛇的整个身子,猛地缩起。
“等等——”
小蛇被这个吻激到,忽然朝他扑来。
他眼前掠过一条粗黑线,喉咙被捆住,蛇缠住了他的咽喉,用力收紧。
“呃......”
他脖子扬起优美的弧度,细密的汗珠从头顶淌下。
恐惧的本能,心跳骤然停歇。半秒之后,又急剧地跳动。
差点忘了,自己正在和一条长着獠牙的蛇交融。
他右手探向床头,抽出一把军刀。
刀刃的光闪在枕边。
“你想杀了我......?”
小蛇没有再用力,也没有在意那把刀,脑袋就搭在他侧脸,舌头舔他的鼻梁。
洛柒握刀的手软下去。
喉咙被锁住,力道刚好。他左手攥住蛇身,呼吸不畅,胸口起伏,剧烈地喘着,空气里浸满了煮烫的红酒。
他眼前泛起小点,天花板上的阴影愈发浓厚。
大脑晕眩。
又有种奇异的兴奋感。
从脸到脖子,再到锁骨,他的整个身躯,都在这样的纠缠中泛起绯色。
小蛇盘着他的脖子环绕,前身贴在他脸上,从他的鼻息中穿过。
像是刻意的,它转动着蹭擦,让小心脏附近的皮鳞一步步压过他唇尖。
洛柒吻到了它的心跳。
不似贴在手腕时的微弱,而是剧烈地,带着整条身子的肌肉收缩。
香烈的酒味从鳞甲的缝隙里溢出,再次灌了他满嘴。
蛇尾巴贴在他后颈上,用力按压,他的腺体狂跳,带着整根脊椎都刺痛起来。
蛇身再次收紧。
快要溺死了。
洛柒闭着眼,水珠濡湿了睫毛,喉咙发出甜腻的哼声。
如即将被蛇缠死的小动物。
小蛇的信息素带着他的,又融合了一次。
这一次他几近濒死。
但酣快到极致。
刀一直攥在手心,将枕头划烂了洞。
蛇身开始放松,氧气灌入他肺里,冲上头顶。
他从酒里浮了上来,张开嘴拼命呼吸。
房间里沉下水珠,信息素的味道还未消退,小蛇松散地搭在他的锁骨上。
一人一蛇的心跳合在一起。
小蛇的脑袋就埋在他耳边,钻进凌乱的发丝里,舌尖扫过他的耳垂。
仿佛小软虫在爬。
他浑身疲软,即将昏睡。
小蛇感应到他的需求,尾巴蠕动着挪开,不再压着他的身。
他双唇微启,口鼻一起吸气,心率逐渐恢复。
洛柒阖上眼,再也抵不住困意,眠于疯狂的余韵里。
而小蛇用尾巴尖捆住被子的一角,在床单上游来游去,为他遮住身体。
被单和床单都是润的,小果肉也是润的。
祂拖着被角移动,好不容易,才把被子弄好,还把刀给推下了床。
祂也有点累了。
作为一条幼蛇,刚才真是耗费了太多体力。
祂钻进微潮的被窝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盘下,紧贴着小果肉,惬意地休憩。
然而没过多久,“嘀”的一声,通讯器响了。
[方西:您醒了吗?我刚听到里面有声音。]
小果肉的手放在头侧,空中飘出一行小字。
祂不满地钻出头,鼻尖一拱,将屏幕熄灭。
门外,方西不安地走来走去,紧盯着桌上的仪器。
那是将军房间里的发热期探测表,用于计算空间内的信息素浓度。
他不过去打了个饭,回来看到记录时,差点惊掉了饭盒。
房间里的信息素在半小时前达到了高峰值,而现在又几乎全部散去。
这是与alpha融合的波线。
他心头一紧,冲到门舱边,手搭在密码锁上。
将军给了他随时进屋的权限,但卧房,只有极其特殊的情况才能进。
他犹豫片刻,还是给将军发了条信息,还打了个通讯,脚下不
停地跑往隔壁的蛇屋查看。
蛇没在屋内。
通讯也被挂断了。
他即刻输入紧急密码,又经过四道繁琐的问答,外加虹膜和指纹扫描,尝试开门。
他在门上捣鼓,弄出了声响,洛柒被接二连三的动静吵醒。
小蛇正扭动着探出脖子,对着门口嘶嘶着。
洛柒一把将它脖子握住。
“别吵,()”他眼睛微张,“进来。?()『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小蛇伏了下去,乖顺地钻回被子里。
洛柒将小蛇捂在怀里,它拱了两下,攀上了他的肚皮,团成一小堆。
他整理了一下被子,将刺坏的枕头推进缝隙里,藏住漏出的棉花,又把睡衣扣回到最高处遮住脖子,等着方西进来。
小蛇头搭在他右手的虎口上,舔他的手心,痒嗖嗖的。
洛柒回捏了它一下。
卧室的门开了,方西站在门口,光线照进来,他看见将军靠在抱枕上查看通讯器,屋里一股浓烈的香气。
不只是樱桃味,而是混合着酒精的果味。
方西是beta,他无法深探信息素的味道,但在alpha的易感期和omega的发热期,他还是能闻到一点气味,只是不会受影响。
可现在,这屋子里,任何一个beta都能嗅出问题来。
更何况他跟了将军这么久。
他向床脚靠近,洛柒抬眸看他,脸前落下几捋湿漉的发丝,衣领还好好扣着。
将军流了很多汗。
“方西,你怎么进来了,”洛柒平静地问,像是在问天气,“怎么不先敲门?””
方西又退回门口。
“长官,那条蛇......”他欲言又止,“你刚才,还好吗?”
他憋出个明知故问的问题,直想嘲笑自己。
“我很好,刚才睡着了,没来得及回复。”洛柒说着,将通讯器放置一边,“方西。”
方西一只手在身后攥紧:“是。”
“紧急密码,是什么情况下才能用?”
方西又退到门外,保证自己的脚不踏入卧舱,又能让门开着。
他以军姿站好:“确定您遇到生命威胁的时候。”
洛柒沉默地看他。
“抱歉,长官,”方西埋下头,“我僭越了。”
洛柒语气又柔了下来。
“你这两天究竟怎么回事?”
方西不答,头倔强地躬着。
“前几天,我已经给上面提交了报告,说给你升衔。”
方西的姿势更僵硬了。
“但是你知道,这个流程有点慢。所以从现在起,你每月的补贴,会有所调整。”
半昏暗的房间里,洛柒慵懒地靠在抱枕上,脸隐在暗处:“三倍的补贴,算是这些年给你的补偿。”
“你......”方西的声音微颤,“您要让我走?”
“走?”洛
() 柒疑惑,“我什么时候说让你走?”
方西悄悄长舒一口气。
还好,他以为将军要把他以三倍的补贴支调到别处。
“怎么,不满意?三倍,你一年的收入跟中将差不多。”
方西握紧拳头,一时不知该是笑还是哭。
没人不想要钱。但他最想要的不是这个。
果然,人不应该做梦。
“不,我很满意,长官。”
而洛柒在这个距离端详着他的脸,还是辨识出异样。
方西还是不满意。
甚至有点......忧伤?
“我先出去了,长官。”
他毕恭毕敬地退出,舱门关上,屋里光线暗下来,洛柒静躺了一会儿,思索着方西的变化。
他还得找方西谈谈。
轻轻撩开被角,小蛇正圈在小猫抱枕下。
它从刚才起,就没怎么动了。
腹部微弱起伏着,似是睡着了。
蛇没有眼睑,它的小眼睛还亮着,只是呆愣愣的,那两条竖瞳也显得很傻。
完全不似刚才的气势。
他掐了掐小蛇的尾巴:“我先出去一下。”
蛇尾巴柔柔地缠住他的手指。
“怎么,你不想多睡会儿?”洛柒回握他的尾巴,“你看起来很累。”
小蛇将他缠得更紧,还爬上手臂,昂起脑袋,探向他的唇。
洛柒将手臂拉远了些。
他盯着那双蛇瞳,蛇瞳也盯着他。
它在恳求。
是恳求嘉奖?还是恳求留下?
他手覆在蛇身上,感受它发烫的鳞甲随着他皮肤一起回温。
洛柒的发热期退了。
“小黑,你好棒。”他不吝啬地赞道。
小蛇将头贴在他手背,尾巴画着圈悠悠甩动。
“但是下次,别再这样了,”洛柒轻声道,“我差点剁了你。”
小蛇对着他吐舌头。
“到我肩上来。”
蛇钻进他袖管里,顺着手臂爬上肩,隐藏在宽松的睡衣里。
洛柒从衣柜里找出件大衣披上,保证能遮住脖子上的勒痕。
他走出门外,方西果然还在。桌上摆着两碗粥,方西一口没吃。
“长官,你怎么出来了?”他略惊慌地抬头。
方西坐在沙发上,洛柒盘坐于他对面的软垫,中间隔着两碗保温粥。
“西子,我们需要谈谈,以朋友的方式。”
洛柒十指交叉,放于桌上:“小黑现在,怎么样了?”
方西一愣:“蛇。在蛇屋里。”
洛柒微微歪头,探究他的脸:“西子,你在隐瞒什么?”
“我怎么隐瞒了?”
“你说谎的时候,眼睛会往固定的角度看。况且我只是问你小黑怎么样了,没问它在哪儿。”
“我分不出
有什么区别。”方西紧绷着嘴角。
“我了解你,方西,”洛柒摇头,“我们认识了那么多年——”
“那您为什么要试探我?”方西声音陡然增大,“蛇不是一直藏在你屋里吗?洛上将。”
洛柒十指收紧在桌上,还晕着湿气的睫毛轻颤一下。
方西说完,又不知所措地攥紧拳头,他看见对面的人轻咬着唇,微红的眼眶上,眉尾压下。
那表情与他第一次见洛柒的模样重叠。
漂亮冷淡,战场上出刃即见血,但内心总留着一处柔软的地方。
“对不起,洛柒。”
“我刚才说话太重了,是我不好。”方西急切地道歉,倾身撑在桌沿上,“我只是太着急......”
洛柒垂眸盯着自己的手指。
“我不喜欢那条蛇,”方西面露隐忍,“我不喜欢它跟着你。”
洛柒感觉肩上的小蛇浮躁地扭动。
祂愤怒得直想钻出衣领,咬穿对面那个beta的喉咙。
竟敢对着祂的小果肉吼,若不是小果肉重视这人,祂早就把他的骨头一根根拧断。
但小果肉探进手来,对着祂掐了一下。
祂只得按下躁动,伏回小果肉的肩上。
“为什么?”洛柒问对面的人。
方西涨红了脸,避开眼神,又忍不住回瞟对面的人。
洛柒披着的大衣是白色的,珍贵的布料,但皱巴巴的,他不会穿这衣服出门,只是当家居服披着。
而这件家居服上,还别着一颗未取下的胸针,上面的宝石价值一辆私人飞行器。
方西又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脚。
他进门都会换拖鞋,里面的袜子是最朴素的款式,从后备部的仓库里直接拿的。
不只是袜子,还有衣服,鞋子。他浑身上下的东西加起来,不超过洛柒出门半天的饭钱。
跟了洛柒这么久,方西其实也不怎么缺钱了。
他只是习惯了。
习惯了助理的位置,也只配坐这个位置。
“因为它是一条alpha蛇,”他回答,“带在身边很危险。”
这个理由不具有说服力。但方西没别的办法了。
他不可能说出口。
“是因为蛇吗,”洛柒抬眸问,“因为蛇,还是因为我?”
“有什么区别?”方西没听明白,“都是为了你的安全。”
“一个月了,你明明都看见了,小黑不会伤人,也很听我话。”
“西子,我们是朋友。”
方西呼吸一顿。
“你是我的朋友,是战友。我不想伤害你,所以你也不要对我隐瞒。”
方西再次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尖。
“没有,”他又恢复沉静,“我对你从不隐瞒,一直都是。”
“好。”洛柒点头,脸带倦意,端起面前的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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