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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被拍过的右手。柏易下意识地握了一下,才发现黄铜八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滚进了自己的手心。
他愕然地看向荆白。
容色如玉的青年从容地用毛巾擦干了手上的污迹,冷而澄清的双目只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黑漆漆的,却像飞鸟的尾羽拂过了他的心。
他听见荆白用很淡定的语气道:“我之前说过吧,不想笑就别笑了。”
柏易显然对他的反应始料未及,但片刻后,脸上就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开心地道:“这可是关键道具!是礼物吧!是你给我的第一件礼物吧!!”
荆白点了点头,道:“你不是说了,基本不存在自相残杀的机制,那这东西交给管家估计也是出不了副本的。”
当然,确实是关键道具没错,不过再说,这人的尾巴就该翘上天了。
荆白唇角弯了弯,这是个确切无疑的笑容。
不等柏易再有回应,荆白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要开始搜查小曼的房间。柏易配合他转到另一头,但他收到这份礼物,他显然很开心,荆白时不时还能听到他大声哔哔“傍到大款了”“他真的我哭死”之类美滋滋的自言自语。
荆白一律充耳不闻,假装听不到,只是不知怎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烫。
小曼的房间他们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比之上次来的时候,也只是多了一些生活的痕迹,比如茶几上仍有半杯水的茶盏,桌上的水盆边上搭着的一张毛巾……
荆白本来已经从那张小床旁边走开了,相比铺着蓝底白花被褥的小木床,一侧那个高大的木柜像个沉默的巨人一般,更让人无法忽视。
但走过去的一瞬间,他瞥见一件之前没注意到的东西,脚步顿了片刻,又掉头走了回去。
一直在留意他的柏易见状,恋恋不舍地收起了黄铜八角,自己上前打开了那个大木柜。
荆白走到床边,在枕头的里侧捡起了一块淡蓝色的手帕。
这东西……第一次来的时候似乎没见过。
手帕的丝面不算华丽,却很柔软。荆白见上面似有花纹,捏着两角一抖,将它彻底展开。
这手帕质地虽轻薄,展开一看却不小,约有八寸见方。上面绣的却不是纹样,更像是一幅图案。
图上有几处花草,一个穿着蓝色围袄,戴着手套的人蹲在一株花旁。
这个花匠左手拿着花剪,右手放着花锄,似在细心莳弄。
这幅画的重点显然是放在花草上的,花匠只是个陪衬。
除了花匠正在关照的那株花,其他的花草笔触也格外精细,盛开的姿态栩栩如生,鲜活而美丽。
相较之下,花匠的身影只带了寥寥几笔,整个人都背对着画面,看不到脸。头上还戴着帽子,莫说看到脸了,连性别都难分辨。
但荆白还是怀疑这个花匠就是小曼,因为这手绢上绣的图样,让他想起了自己床前的那扇屏风。
屏风上,那个坐在孤舟上,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人一开始也是这样,从画面的角度根本看不见脸。
但荆白昨晚被木盆中的头发袭击之后,难免对屏风起了疑心。
他记得清清楚楚,在一片黑暗中,他提着灯笼去照屏风上的小船。
原本只是想看画中船头的木盆中还有没有头发,可灯笼的微光照到渔夫脸上时,他注意到,渔夫的脸似乎往画面外转了一些,露出了半个尖尖的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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