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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能感觉到他指尖在自己皮肤上的每一寸移动和碰触。
他不自然地移开眼睛,想转开视线,但两人此时离得太近了,近得他一抬眼,就是柏易低垂的目光。那张向来写满漫不经心的脸上有种格外认真的神气,让原本就扎眼得要命的深眉俊目显出一种夺目的光彩。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滞了,夜风的呼啸,枝叶晃动的低语,甚至近在咫尺的柏易的呼吸声,好像在这瞬间同时消失,极致的寂静中,他只能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
这是什么感觉,难道是……
柏易笑道:“好了!”
荆白恍然,见他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袖,一边笑眯眯说:“其实不用看,我也知道是你。我刚才就在这附近了。”
他隔得稍远些,荆白弄出比较大的动静,他才听到。再走近几步,就知道是荆白了。
就像荆白认得他的脚步声,他也听得出荆白的。
荆白收回自己的情绪,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臂,平淡地道:“以防万一。”
在这种鬼都能披层人皮的地方,他和柏易有这么方便的办法就能确认对方的身份,为什么不用?
一个眼神就确认了要去的方向,两人并肩向湖边走去。
越靠近湖边,路就越难走,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时,荆白瞧着柏易,忍不住问:“你怎么来这儿了?”
孰料,就在同时,柏易也转过头,问:“你的灯笼……到底怎么回事?”
话音一落,两人同时失笑。
柏易故意抱起双臂,摆出一副不高兴的脸,哼唧道:“我这都问第二次了!你先说。”
荆白知道他这副模样是装的,别说生气了,只是想笑,索性挑着重点,长话短说,将晚上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脚下泥泞难行,原本也走不快,柏易听他说着,眉宇间那点隐隐的戾气消失了,神色渐渐转为肃穆。
他看着荆白手中的蜡烛,叹气道:“原来灯笼是这样毁的。难怪不到半夜,你的蜡烛就少了这么多。”
荆白也注视着自己手中只剩几寸长的蜡烛,神情淡然,他出来之前预料到了可能的消耗,此时也不觉得心疼。
如果真如他的推断,湖水可以彻底毁画,这些损失都是值得的。
倒是柏易……
每个人毁画的方式都不一样。如果柏易的工作是给众人送饭,那他毁画的方式会是什么?
荆白皱眉道:“你的画带出来了吗?”
柏易挠了挠头:“我还真带了……”
听荆白说了毁画的事情之后,他也想到了自己的画,但他的工作性质和其他人相比实在是不够明确,毁画这事一时半会儿还真没什么头绪。
荆白更不解了,他脸上难得地露出了迷惑之色:“如果不是为了毁画,你大半夜的出来做什么?”
他今夜想都没想过去找柏易,两人距离远是一回事,其实主要还是考虑到柏易的情形不乐观,他的蜡烛剩得原本就不多,谁知道在湖边还是撞见了他。
说到这里,柏易眉间的那点散漫之意彻底消失了。
他幽深的双目直视着荆白,低声道:“其实……我是跟着小曼来的。”
他今夜的经历没有荆白那么复杂。
和小曼分别之后,他一边往回走,一边在脑海中回想两人对话中的细节,试图从中找出一星半点的有用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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