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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先帝之死,云时卿亦有猜测,然而未经证实,他不敢妄下定论,没想到……
沉吟半晌,云时卿问道:“先帝之死,当真与陛下脱不了干系?”
司不忧道:“当年太后在世时,曾提出让先帝百年之后将皇位传给西陵王,也就是当今陛下,先帝并未遵从太后的旨意,待皇后产下一子,便昭告天下,将襁褓婴孩册立位太子。
“储君之位关乎国祚,谁也不敢保证这小太子长大后能否担得起国之重责,是以陛下颁布召令后,朝中反对者过半,就连太后也连连数落,斥其不孝不义,但先帝仍坚持己见,立长子为东宫储君。
“后来北方草原八部联手侵犯大邺,战火燃至太原、真定、河间三府,先帝遂率领十四万大军北伐而上,将蛮夷从太原府驱逐出境,邺军乘胜而上,几欲逼近大同府,谁知大军行至桑干河时,先帝竟暴毙于此。
“然而先帝暴毙不过半日,西陵王便接管了玉玺,继而发令撤兵,扶柩回京。
“先帝薨逝的消息还未来得及传入凤仪宫,便有人迫不及待地对皇后和太子下手。皇后自知难逃此劫,于是将太子交付于我,让我务必带他离开京城,并赠与紫玉一枚,让我携此物前往扬州,扬州知府柳笏得见信物,定能保太子一命。
“柳知府是先帝心腹,他义无反顾地救下了太子,将其秘密收养。彼时其妻杨氏已怀胎七月,为保太子无忧,他便对外声称杨氏腹中所怀为双胎,后来杨氏临盆,柳大人将接生婆收买,从而坐实了杨氏怀有双胎,继而名正言顺地把太子养在身边,让他平安长大。”
寥寥数言,说得清的是则柳柒家破人亡的苦,述不尽的却是明君与贤后薨逝的痛。
疑云已然得解,云时卿却无半分畅快之意,心中情绪纷杂,久久不能平静。
原来陈小果所言之紫气东来,竟是真的。
“对了——”话说至此,司不忧看向他,问道,“那群禁军可是你派人劫杀的?”
云时卿手底下有一群杀手,叛离执天教的朱雀祭司夕妃慈便是杀手头领。
闻及此言,云时卿疑惑道:“什么禁军?”
司不忧蹙眉:“不是你?”
云时卿道:“还请师父明示。”
司不忧道:“几日前我收到柳知府的急信,道是那接生婆被人带走了,让我务必将人劫回。我顺着线索一路追赶而去,至应天府时竟发现那群皇城司的禁卫悉皆被杀,接生婆却不知去向,生死未卜。我以为此事是你为之,特入京来证实一下。”
“皇城司禁卫?莫非是陛下派遣?”云时卿拧紧了眉心,说道,“徒儿虽一直怀疑砚书的身世,但也是听师父亲口说出后方才确认自己的揣测。”
司不忧略有些震愕,好半晌才开口:“如果不是你,那会是谁?”
云时卿道:“杀了禁军便意味着承认了砚书的身份,此人……莫非是想加害砚书?”
“不一定是害他。”司不忧道,“禁军虽死,但接生婆却失踪了,只要皇帝暂时查不出什么,砚书就还是扬州柒郎,而非先帝遗孤。”
云时卿道:“若陛下对叔父不利,又当如何?”
司不忧道:“他不敢动柳知府,柳知府手持先帝特令,等同于免死状,皇帝轻易不敢拿他作文章。”
这就是皇后娘娘执意要将太子送去柳家的缘故。
短暂的沉吟后,云时卿道:“砚书的蛊虫或许与皇室脱不了干系,徒儿担心他留在京中性命不保,便劝服了他,让他辞官归隐。”
“你倒是有心了,只是这个节骨眼上,皇帝恐怕不会轻易放他离开。”司不忧轻叹一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离开了京城,皇帝照样会派人盯着他。”
话说至此,司不忧又道,“你和砚书几时和好的?”
云时卿笑道:“自从年初护送他前往纳藏国后,我们私底下的联系便愈来愈密。”
他避重就轻地回答,司不忧也没去细究:“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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