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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时卿试图替他擦掉泪,却被他一掌拍开了:“别碰我!”
云时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柳柒苦笑,嗓音略有些沙哑:“原来你才是他的谋臣,难怪当初他请缨庆州时你会跟过去,我和师旦才是被蒙在鼓里的、任人看笑话的人。”
云时卿握住他的手解释道:“不是这样的,他看中的你,在乎的也是你,我不过是他扳倒师家的一枚棋子,与谋臣扯不上半点关系。”
柳柒用力挣脱他,再次斥道:“别碰我!”
云时卿忙道:“好,我不碰你,你别生气。”
柳柒红着眼问道:“祝煜的事你早就知道了?”
云时卿摇头道:“我不知道,祝煜的事我一点也不知情。”
柳柒失笑,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云时卿艰涩地解释道:“我并非有意隐瞒,而是——”
“景禾呢?”柳柒打断他的话,问道,“他也是被你们逼死的?”
云时卿道:“景禾想报仇,王爷便答应了他,这才赠其令牌,让他去狱中探望欧阳建。”
柳柒的唇瓣止不住地发颤:“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
静默半晌后,云时卿道:“七年前。”
“七年前……”柳柒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哑声问,“为何是七年前?”
云时卿道:“当初我为你入狱,在皇城司饱受酷刑折磨,命悬一线之际是王爷救了我,他让我投向师家,将师家连根拔起,若不如此……你的命也难以保住。”
“他救了你?”柳柒忽然止不住地笑出声来,“你说得没错,若非他出面,的确救不了你。”
云时卿闻言一怔,问道:“此话何意?”
柳柒忍着腹痛淡漠地道:“没什么意思,你出去吧,我不想看见你。”
云时卿道:“柒郎……”
柳柒侧躺了下去,没再搭理他。
云时卿在床沿静坐良久,而后起身走出屋外,见柳逢正坐在石阶上,便走近了问道:“当年我入狱之后,你家公子他……他做了什么?”
柳逢不知他为何突然提及此事,但是心中莫名有些气恼,冷冷地道:“公子做了什么重要吗?”
云时卿沉声道:“告诉我。”
柳逢喉结微动,几息后方才开口:“当初您入狱后,公子去求了陈相,本以为他是您的恩师,定不会袖手旁观,可是彼时陈相自身难保,就将公子拒之门外了。
“通敌之罪事关重大,朝中人人自危,但凡与陈相史相有关系者,都在想方设法地自保,您和公子当时不过是个从五品的言官,没人愿意为了你们而引火烧身。
“短短五日,公子几乎是求遍了京中的权贵,其间不知跪了多少人,甚至连额头都磕烂了,却始终得不到半点回应。党政之争,从来都是血流成河的,后来公子冒死从他老师那里偷到了真正的叛国罪证,本欲上呈天子,却遭到了史相的报复,好在二殿下出面救了公子。
“彼时公子已有几天几天没合眼,将罪证交与殿下后便昏死过去了,醒来后得知您被皇城司那群酷吏打断肋骨、卸了周身关节、连五脏六腑也受了损,宫中太医对此束手无策,即使能医好,恐怕也要遭受半年之久的病榻折磨……机缘巧合之下,公子听说徐州有位名医,可医白骨、活死人,他不惜拖着病体赶往徐州,欲把人请入京城为您治伤。
“但是公子当时病得太重,中途耽搁了几日,等他带着孟大夫回京时,您的伤势已经得到控制,却也因此误会公子置您于不顾,甚至与他割袍断义,不再有往来。”
云时卿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趔趄后退,身体重重地撞在墙壁之上。
“怎么……怎么会……不是赵律白救我的吗?”他讷讷地道,“证据是赵律白派人搜到的,他说,他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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