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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好了,不要把药都蹭掉。”
时停云却把头扭了过来,太近了,从来没有人和他离的这么近。
别人要么讨厌他,要么怕他,哪里会有人以安抚的姿态这么靠近他。
现在对他来说,手掌的痛根本不算痛,是愉悦。
时停云眉眼微弯,慢慢靠近过来,将脑袋挤在他的侧颈,像是一只毫无威胁的大型猫科动物一样乖乖蹭着主人。
“傅叔叔,可以抱抱我吗,用力一点。”
傅迟神情稍微有些不自然,虽然反常,但这还是时停云第一次主动要求他做些什么。
傅迟忍不住抱住了他,抚摸他的脊背。
温热的身体紧紧相贴,有力地挤压出细微的疼痛,傅迟的指腹深深陷进他背部的睡衣褶皱里,时停云慢慢地感受着,享受此刻从心底涌出的无限暖意。
虽然狼狈,但他觉得好受多了。
生病的时候睡眠总是迷糊而混乱的,肉身沉重地落在现实,灵魂却游离在虚幻与真实之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再次醒来的时候,额头上搭着一条冰毛巾,侧过一点视线,傅迟趴在床边睡着了,一只手枕着头,另一只手还拿着一条替换的毛巾,毛巾连着手指浅浅地浸泡在旁边的冷水盆里,淡金色的光线斜下来照亮了头发尾端。
他伸出手,手指陷入柔软的头发里,挑起一缕打着圈绕在自己手上。
趴在床沿的傅迟似乎被扯痛了一下,慢慢抬起头来,他伸手去探他后颈的温度,却被时停云反攥住了手腕。
傅迟没醒透,被这样被抓着看了时停云一会儿,才把人叫起来去洗澡。
温度已经退了下来,但以防复发还是按着他吃了早上分量的药。
傅迟今天有个局,和一家地产公司的老总约了brunch,对方近期天南海北的到处跑,几乎没几天呆在淮安,而今天正好落地渝溪市,本该是麦家骏负责应酬交际的人,现在只得他自己亲力亲为,搞好关系。
站在镜子前头犹豫着要不要系领带,系了正式,不系休闲,然后他就看见时停云从浴室里出来,仅用一条浴巾裹了下身,头发湿漉漉的,没擦干的水珠滴在肩头,受着重力滑落至脊背,留下几条淡淡的水痕。
时停云从沙发上取了件灰色长袖,套了一只袖子准备套头,傅迟就已经走了过来,一手搭着他的腰,一手拿着从浴室新拿的干浴巾给他擦头发。
时停云穿了半截,赤裸着的腰背在触碰下无意识地变得硬邦邦的。他连忙把套了一截袖子的衣服拉下去,抓着傅迟那浴巾的手指说:“我自己擦。”
“还难受不难受?”
“已经退烧了,身上有点困,应该没事了。”
“头还痛吗?”
时停云啊了一声,想了几秒:“没事了已经,我这是老毛病,不要紧。”
“我看到了。”
“什么?”
“你卧室垃圾桶里扔掉的止痛药。”
时停云听到这句话就跟回魂了似的,整个人骤然一僵,他转过身,浴巾的一角还搭在头上。
“你这样多久了?”傅迟打量着他,语调轻柔地问。
“没有。”时停云装作若无其事地转回去,“你瞎想什么,那都是过期了不能吃的,我随手扔了。”
傅迟看他不愿意说,也没硬逼着追问,又把人揪过来摁在那里老老实实把头发吹干才放人出门。
在让他吹头发这件事上,傅迟好像有着超乎寻常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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