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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很久很久,逐字逐句,周遭十分安静,却让人怀疑是否正在下一场雨,有雨滴砸在柏油马路上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进耳朵里——一种类似耳鸣的感觉。
悲伤躲在雨水里,氤氲地弥漫开来,悄悄填满了左右心室的每一个缝隙,它是那么的柔软,却又那么厚重,悄无声息地慢慢把人淹没。
时停云的手指瑟缩了一下,仿佛那是他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地方了,许久,他关闭了放大的一张张图片。关掉最后一张的时候眼睛酸涩难忍,太阳穴疼得不行。再抬起头的时候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晃了他的眼睛
时停云慢慢将脸埋在双臂之间,浑身发颤地喘了口气。
傅迟,为什么生病了却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和傅远做全身血液净化。
为什么要注册账号留下两个人的点滴痕迹。
为什么备份聊天记录和照片。
为什么去看心理医生。
为什么偷偷回国去三中。
为什么带走那只露棉花的小熊。
为什么不肯摘掉晴天娃娃。
为什么那么爱我却不肯好好告诉我。
病态的洗手习惯究竟是什么时候形成的,傅迟已经记不清了。
是在某一天,他在护士换完药之后,躲在卫生间清洗溅到手臂上的药液时,在清洗的过程中突然感觉到了针扎一般的刺痛,才发现指尖皮肤上已经因为他短时间内的过度清洗、揉搓而出现了伤口。
细小的,层层叠叠的,渗出了血。
指尖上渗出来的血滴被水柱冲刷掉,下一秒伤口处又出现新的血液,很快又被冲了下去,这样来回循环了很多次,直到伤口都不在渗血,手指都有些麻木了。
之前在柏林的时候有去看过心理医生,医生说这种强迫症的习惯,是由于他对自己的要求过于苛刻,如果出现一些超出预想控制的事情、冒出规格之外的想法,或者是没有能够实现某个作出的承诺,就会产生自厌的情绪,对自己做一些自虐式的行为。
不要轻易承诺,做不到的话会很难受。
于他,于自己都是。
所以他不敢再向时停云许诺。
分开的这段时间,他好像产生了莫名其妙的戒断反应,再一次恢复了这种频繁洗手的毛病,仿佛只有疼痛能够叫醒他。他就这样看着手上的伤口不再往外渗血,然后继续清洗起水果。
当他端着果盘走回客厅,气氛却安静的可怕,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傅迟弯腰将果盘摆在茶几上,正要起身的时候,时停云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真的完全出乎傅迟的意料,时停云将电脑屏幕转过来对着他,在看清界面内容后,傅迟登时愣在那里,脸上本就没多少的血色一秒褪尽,脸色煞白。
心头被这一页一页的内容豁出一道口子,有无数的情绪不断喷薄而出。
傅迟看着时停云,不知该说些什么,后者从他放在茶几上的果盘里挑了颗苹果握在手里,似乎也有话要跟他说。
他张了张口却没有发问,随后笑得很温柔,咬了一口手中的苹果: “不酸。”
傅迟看到他眼角挂着的泪珠,下意识的伸手要去抹,下一秒,时停云却突然抄起手里的苹果向他扔了过来,打掉了他伸过来的手指。
接着一下又一下,直到果盘里盛着的东西全部变空。
水果在白色的瓷砖地上滚了一地,最后一颗橙子滚落在傅迟的脚边。
傅迟完全没躲,生生受下十几颗沉物的掷打。
“疼吗?”
傅迟喉咙一阵干涩发苦,摇了摇头。
他有什么资格说疼。他活该疼。
时停云对他摇头的反应置若罔闻,然后拉起傅迟的手,将手中的水果刀直接碾上来对方的指尖,将刀尖轻轻碾进对方皮肉里,竟然又问一遍:“疼吗?”
傅迟感受着指尖上传开的细密痛意,足足愣了一分钟,他瑟缩了一下手指,谨慎地说:“可以忍受,没有特别疼。”
“是吗?”时停云反问了一句,把刀柄塞到他手里,握着他的右手,对准自己抬起来的手背划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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