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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晓露原本以为,时代的大潮滚滚而下,自己除了在潮水里腾挪搏击,偶尔推波助澜一下,并不指望成为什么重要角色。
没想到,在瓦子里的“连续剧”没听几集,就觉得让人盯上。这日她正一心二用,一边听“战事集锦”,一边翻看梁山朋友来信,回头一瞧,一个公门干办,穿一身挺括袍服,大约很少来瓦肆消遣,一边紧张地东张西望,一边自以为隐蔽地盯着她。
阮晓露微微一笑,书信揣进袖子里,抛下听到一半的“琼妖纳延大战松亭关,兀术太子奇袭火器营”,披上外袍,信步出门,来到街角一处牌坊下倚着。
那公人迅速凑近,毕恭毕敬一作揖:“是济州阮姑娘吗?礼部有请。”
“哪个部?”阮晓露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我没犯事儿啊?”
“礼部侍郎张大人恭贺姑娘,”那公人笑道,“以女子之躯为国分忧,平民之身而立大功,给令堂赢得诰命封赏,忠孝两全,实为江湖侠义典范。”
阮晓露张着嘴,半天才说:“已经到任了啊?恭、恭喜。”
同时想到,梁山兄弟姐妹的信中写到,及时雨宋公明也已经到任济州府,接替了张叔夜的位置,屁股还没坐热,就“巡视”了水泊梁山及周边渔村……
后续内容,信里写着,她还没读。当着张叔夜从人的面儿,也不好意思拿出来,心里痒痒的。
那公人将她请上一匹小毛驴,摇摇晃晃走到旧封丘门外,来到一处宅子跟前。
阮晓露寻思,自己既无官职也无身份,肯定不能直接出入衙门——济州府衙还能走个后门,此处京师地面,万万不可违规。这里大约是张叔夜的私宅。
果然,细看之下,宅子大门口还残余着红纸和灯笼穗,随着北风摇摆飞舞,大约刚办完乔迁喜宴。
两个中年婢女引她进去,门房里坐着烤火,喝了口茶。院子只有两进,四五间屋子。其中一间里面传来嗒嗒的织机声,另一间里面传来琅琅的诵读声。
阮晓露偷偷摸出梁山来信,正打算继续读,就有人通报大人回来了。门房急开门,栓马。张叔夜自门中入,婢女迎上,给他除下紫色的官服。
“啧,神气。”阮晓露赶紧收起信,心道,“跟蔡京一个色儿。”
织机声和读书声顿时停止,屋里走出一个衣着朴素的大姨,两个一身书卷气的小伙子,朝张叔夜行礼,拉着他的手叙话。
阮晓露等他一家人说完了话,夫人儿子都回房,才推开门。
“张老伯!”
她一步跳出去,把张叔夜吓一大跳。
“怎么不住得离衙门近点儿,”她笑眯眯地打招呼,“每天路上来回花不少时间,多累人哪。”
张叔夜定下神来,发现是她,爽朗一笑。
“京师居不易,城内的宅子赁不起啊。”
阮晓露:“……这还是租的?”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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