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八此情不似帝王家(1 / 2)
“阿父?你怎么来这里了,阿母呢,阿父吃饭了没?”
“咦,是大郎啊,你怎么知道为父今日又钓了一头二十斤的大鱼!?是闻着味馋了吧?还是吾儿鼻子灵啊。”
苏扶:……
他就是放堂下课出来透透气摸摸鱼……
苏闲腾出一手,在空气中挥了挥,挥出了万千豪气:
“没事,有口福了,吾儿天天读书,确实刻苦,得多补补,等会儿让后厨给你炖个鱼头吃。”
身形不稳,苏家老爷快速缩手,重新两手拎鱼,保持平衡,一脸严肃叮嘱道:
“对了,伱再送一份去隔壁梅鹿苑,鱼汤鲜美,对养病好,没事,这回鱼大够分!
“你啊你,没事就多去看看欧阳贤侄,人家文章有大家之风,又清正廉洁,有治水大才,连你妹妹都赞不绝口,降尊屈纡,找机会结交,你可不能端着。”
“孩儿明白了。”
苏扶有点小无奈的应答,虽然这些长辈的叮嘱之言听过了无数遍,也回答了无数遍,但这位苏家大郎脸色丝毫没有不耐烦的神色,满脸恭恭敬敬道:
“阿父放心,孩儿与良翰早就是好友,最近每日早晚都去看望过一次的,只是去的太多,孩儿怕打扰了薇睐姑娘照顾良翰兄,她们净去给孩儿准备茶点了。”
“嗯,你有分寸就好。”苏闲话锋一转:“中午记得过来吃鱼头。”
聚贤园门口,“凑齐碰头”的苏家父子聚了一会儿,转头分开。
苏闲走时嘴角噙着淡淡笑容。
苏大郎手捧书卷,站在原地,一脸怔怔地看着前方拐角处、阿父两手合拎一条有他半身高的大鱼,四处“迷路”的潇洒背影。
走路衣摆好像都带风。
不过看他离开的方向……手脚伶俐、健步如飞的阿父,这一回好像是要“迷路”到阿妹的院子那边去了。
苏扶不禁遥喊一声:
“阿父您小心些,可别被阿娘知晓你又偷偷跑去垂钓,不然又要……”
他话语落下,远处旋即传来某位苏老爷的风轻云淡的回声:
“为父知道了,不过小事尔,一介妇人管管家事也就算了,管这么宽干嘛……”
苏扶张了下嘴,摇摇头,没再多管,转身返回书房。
话说,苏扶好久没见到阿父钓到这么大的鱼了,之前每回碰到阿父,他都是两手空空,身后下人提着的桶里也是,遇到苏扶都没好脸色。
上次像这样满载而归,还是举办鲈鱼宴邀请良翰兄那一回……真不容易啊。
这回也不知是从哪里又钓到一头大鱼,阿父说话硬气些倒也挺正常……
远处,园林小路上。
苏闲哼着小曲,背手身后,闲庭散步,朝女儿的梅影斋走去。
身后一个壮仆帮他提桶拎鱼。
苏家老爷瞧着心情不错,不时回头看一眼仆人怀里的大鱼,抚须骄傲。
“要不再来个鲈鱼宴,请些街访邻居?”
苏闲喃喃自语。
远处,苏裹儿所居住的梅影斋飞檐一角从梅林间探出。
苏闲瞧见。
“鱼来!你且退下。”
“是,老爷。”
苏闲兴致勃勃接过大鱼,两手拎着,准备朝前走去。
“老爷,你看,那好像是夫人!从小姐院子走出来。”
青衣壮仆似是瞧见什么,立马指道。
苏闲脸色变了变。
前方拐角处,某个半老徐娘的长裙妇人带着一众丫鬟走来,与苏闲二人正好遥遥打了个照面。
长裙妇人一行人似是顿了顿。
“老爷,夫人好…好像看见咱们了。”
青衣壮仆不禁饶头说道,可他刚转脸,就发现身边已经空无一人,人影消失,不,确切的说,是人和鱼一起消失。
“老爷?你……”
壮仆一愣,这时传来“扑通”一声,似是身旁池塘有东西坠入。
苏闲重新出现在壮仆身边,笑容满面,往前迎去,手上早已两手空空。
看的壮仆目瞪口呆。
“七郎!”不远处传来韦眉的竖眉厉声。
“夫人,你怎么在这……”苏闲强笑讨好。
夫妻二人相聚仅十步。
“你站住!”韦眉瞧了眼苏闲旁边池塘,快步上前。
苏闲二话不说,转头就跑。
“夫人,为夫错了!”只丢下一句求饶。
“……”韦眉与众人。
……
苏府,南端一处人少的花厅,苏闲正探头探脑的张望外面,观察了好一会儿。
四周寂静无声,似是没有找过来。
苏闲长松了一口气:
“好像没事了,得等眉娘气消一消。”
他愁眉苦脸,抬手扶了扶歪斜的员外帽。
“老爷老爷!”
就在这时,门外匆匆走进一个老仆,脸色严肃。
老仆跟随苏闲一家多年,也是苏府的大管家,忠心耿耿,姓甚不详,苏裹儿、苏扶都喊顺伯。
顺伯面无胡须,虽长相苍老,却颇为白净,做事一丝不苟,严谨守礼,这么多年来都很少出错。
可眼下,众人眼里四平八稳的老管家,却是匆匆跑来苏闲身边,眼底有些紧张:
“老爷,江州那边有信寄来,好像是北边传来了一些消息。”
苏闲闻言,面色一肃。
“带我过去!”
他立即离开躲藏的花厅,跟随老仆一齐去往一处待客厅,见到了一位风尘仆仆的信使。
信使是一个中年人,并没有多说什么,打量了下苏闲,核对信物,确认身份,抱拳行礼,再郑重交出一封信件,便匆匆离开了。
苏闲手里抓着黄色信封,眉头聚拢。
“洛阳到底是什么消息,这么着急传来,也不怕被有心人发现了,大白天的跑来,做事真是越来越不谨慎……”
他皱眉摇头,在客厅内徘徊再三,不再犹豫。
打开蜡封,抽出信纸,空中一抖,展开四角,
苏闲低头一瞧。
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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