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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2 故国故人上二合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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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关口养出来的风雅之士?

他对那人倒是有些期待了。

被徐诠期待的主簿,此时此刻正在主帐跟他们的主将对弈。二人棋力不相上下,主簿擅长布局谋划,主将擅长以攻为守。只是,后者的棋术还是前者教的,终究是奇差一招,主将只得投子认输,无奈笑道:“不下了,不下了,还是沙盘战场来得更痛快……”

黑白二子博弈,他眼睛疼。

所谓“沙盘战场”是一种文心武胆才能玩的“博弈游戏”——集合博弈双方之力,构筑一个相对稳定,由文气武气营造的“异空间”,双方在这里各领一军、各守一城。

幻化兵马对弈,场面宏大刺激。

只是一文一武无法同存。

→_→

相当于俩服务器,数据不互通。

简单来说就是渠道不同。

他想玩“沙盘战场”都是找属官玩,主簿想玩只能找其他文心文士玩儿。

主簿看了一眼日头。

道:“那伙人晾了能有两个时辰?”

主将道:“差不多。”

主簿:“该去看看了。”

主将不想瞧见陇舞郡新郡守的人马,便打发主簿代表自己去,他好偷个懒。

主簿只得自己一人前往。

在过去的路上,他暗暗猜测褚曜一行人此刻的心理——被晾了两个时辰,这火气绝对小不了,心中揣着活儿,也正是情绪不稳的时候,自己可以趁机以文士之道……正想着,迎面瞧见跑出营帐透气的信使。

“怎不在里头陪着?”

信使苦着脸道:“怕被砍了。”

主簿笑着道:“来人有这么凶悍?”

信使想了想,道:“若说凶悍,也就那两个年轻武者沉不住气,恨不得亮出家底压制人,这种只是外头凶。倒是那位功曹不简单,坐在他身侧,总觉得浑身难受。”

“如何个难受法?”

信使老实:“好似被主簿您啊,一瞬不瞬盯着,下一息就被抓去做人肥。”

主簿被心腹这话逗笑。

“那,吾倒是想会会此人了。”

信使狗腿似得跟在主簿身后。

结果——他家主簿的气势就在掀开厚重帘子的那一瞬,戛然而止!非常突兀!

仿佛被人点了穴道,浑身肌肉都僵硬固定,维持着一个动作无法动弹分毫!

信使纳闷,咋的了?

被晴天旱雷劈得浑身发麻了?

这时,帐内传来那位褚姓功曹冷笑,成功将右脚试图往后缩的主簿喊住:“怎得了?是不敢进来了?虞侍中不妨试一试!”

信使摸不着头脑:“???”

帐内的徐诠懵逼:“???”

帐内的吕绝纳闷:“???”

信使看不到前方主簿的表情,但营帐内的吕绝和徐诠却看得真真切切,主簿的脸色是瞬间就白了的,视线落在帐内褚曜身上的时候,瞳孔震颤,眉头抽动。

就在他们搞不清发生什么时候,刚才优雅烹茶的褚曜先生竟拔剑出鞘。

信使听到动静,顾不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上前护卫自家主簿。

吕绝二人也有了动作。

三人对峙二人。

账内外气氛微妙又肃杀。

主簿与褚曜视线越过挡在他们身前的护卫,在虚空中交汇,看似无声却有雷霆炸响,这分明是二人以彼此文心相抗衡的征兆。真要打起来了?但,结果没有。

主簿拨开信使上前,视线落在褚曜腰间:“你的文心何时归来的?”

众所周知,受过破府极刑的文心文士想要重获文心,有且只有一个办法,再联想到褚曜是以新任郡守使者身份过来,而这位新任郡守又是国主郑乔的走狗。

所以——

褚曜这会儿是效忠了郑乔?

主簿的脸色格外精彩。

褚曜道:“这重要?”

主簿回想方才在气势上完全压制他一头的文心气势,心头酝酿无数纷杂内容,但没有一句是适合说的,他吐出一口浊气。

“老夫从未想过……来的人会是你!”

若是知道——

他今天领了巡逻任务去城洞夜宿。

面对褚曜这活儿,交给主将。

若是教养允许,主簿这会儿已经在骂娘了。看二人这反应,吕绝只是将好奇写在内心而徐诠直接问出来:“功曹先生,您跟这位主簿是……旧识?二人认识?”

主簿:“……呵呵。”

何止是认识啊。

这TN就是一笔孽债,褚曜是债主。

徐·好奇宝宝·诠又问道:“功曹先生为何喊这位虞主簿为……虞侍中?”

虽说在不同国家,侍中这一职位实权大小不一、地位高低不一,但都是正经八百的王庭官职,有资格廷议那种。眼前这位主簿,难道是辛国曾经的侍中?

他没印象啊。

辛国王庭似乎没哪个侍中姓“虞”。

“他曾是褚国侍中。”褚曜也没有卖关子,直接戳穿了虞主簿曾经的身份。

“褚国?”徐诠不知道褚曜的身份,但也隐约猜出不凡,二品上中文心可不是街头大白菜,拥有者一般都不是太菜。

褚功曹的名字又跟多年前的风云人物撞车,让徐诠一度怀疑,只是没有证据而已,他试探道:“褚国似乎是先生故国?”

“是啊。”褚曜承认了。

徐诠:“……”

直觉告诉他,这里头有故事。

准确来说,是褚曜、褚姓守将和虞主簿,三个人,十几年前的烂账往事。

虞主簿:“……你去把将军请来。”

信使担心地看着褚曜三人。

“可、可是……”

虞主簿微怒道:“军营这块地方,有谁能伤到老夫?速速把将军请过来就行。”

信使只得按捺担心,领命下去。

这下变成了三对一。

虞主簿陡然感觉压力倍增。

他挑了个不远不近的席垫落座。

道:“没想到,无晦还活着……”

除了这头发,跟当年容颜别无二致。

褚曜道:“虞侍中也是。”

虞主簿听着这个称呼,心中不是滋味,道:“现在哪里还有什么虞侍中,不过是一小小主簿,在这地方了此残生罢了。”

说完,又是一轮沉默。

直到屋外传来甲胄关节摩擦撞击的金属声,一股气势朝着营帐压迫而来,紧跟着厚重的营帐帘子被人大力掀开。

“是谁在此造次!”

此人声如洪雷,震天响。

褚曜抬眼。

褚将军低头看来。

然后——

安静。

死一般的安静。

褚将军:“……”

急!

死去多年的发小突然诈尸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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