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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是何打算?”阿稚请示着问。

“从今日起,每日只给她按时送水,不给食物。”常岁宁道:“两日后,我再见她。”

守在外面的常刃闻言微一愣住。

这怎像是拿来审讯的手段?

常岁宁存下的的确是审讯之心。

从方才看,玉屑的痴疯之态,不像是装出来的。

人在陌生未知的极度危险的环境下,不可能装得这般毫无破绽。

但同时不难看出,玉屑也的确没有完全疯掉,或者说,她有着一半的清醒在,这两种状态会交替甚至是同时出现。

还有一点更值得留意的是,纵是神智不清之时,处于陌生环境下,玉屑的所谓胡言乱语也是有一定的分寸在的。

而当年之事,大约是玉屑心底最忌讳的秘密,甚至那个秘密便是致使她疯傻的源头,故而她再如何神志不清,却都不敢与人提起丝毫——

不然这么多年下来,明后不会一无所查……须知明后凡有察觉,无论是何想法,都不会只将玉屑当作寻常痴傻之人看管起来,而非真正意义上的监禁,否则玉屑不可能如此轻易便能离开长公主府。

所以,于下毒之事上,玉屑断不可能轻易开口。

她的嘴,或比神志清醒者,要更难撬开。

寻常的问话与逼供手段,多半是行不通的,既无把握,便不好随意尝试,否则一旦激起了玉屑的戒心,后面的办法就更难施展了。

或许,她要让李尚亲自来问——

如此,便需要玉屑的神智更不清醒更混沌一些。

在黑暗与极度未知的环境中饿上两日,先耗尽对方的体力,往往是个好法子。

常岁宁交待常刃回一趟大将军府传话:“……便告诉阿爹,难得逢此清凉雨天,我想在庄子上住几日,顺便了解一下近来田庄之事。”

她之前提起过想要重新打理田庄之事,常阔是准允了的,这两月来她和白管事为此事也一直没闲着。

常刃应了下来,刚准备离开,只见少女看了眼地窖的方向,与他道:“此事还未办成,待事成后我再自行与阿爹细说。”

常刃一愣。

少女看向他,眼神里充满了信任与肯定:“刃叔及手下之人,应当不是那等纪律松散的嘴快之人吧。”

常刃挺直了腰板:“……自然。”

凡是训练有素的好手,都深知身手要快,眼睛要快,但嘴不能快的道理!

虽然……他方才的确想过要与大将军说一说此事。

但女郎这句话提醒了他。

他不能让自己失去一个好下属最基本的素养,且退一万步说,这是人家父女之间的事,大将军既让他认了女郎为主,他多那个嘴干什么?

还是闭嘴做事好了。

得了他的回答,少女眼中的信任更加牢不可破:“那刃叔快去快回,我身边离不了刃叔。”

“是!”常刃声音浑厚有力,拱手行礼后退下。

常岁宁满意地看着常刃离去的背影。

她带着阿稚往前院走去,经过一条小径时,忽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那小径旁的一丛微微晃动着的茂密花木——

有人藏在那里。

第133章 雨夜琴声

但那人藏得并不算十分隐蔽,倒更像是刻意等在这里,正犹豫着要不要出来。

见常岁宁停下脚步,感知也称得上敏锐的阿稚的视线扫了过去:“何人鬼鬼祟祟躲在那里?”

这声质问落下,便有一道人影赶忙从那花木丛后走了出来,面上堆着笑,弯着腰连连向常岁宁揖礼。

常岁宁反应了一下,才认出对方:“是你啊。”

两个月的时间,对方已从可扮作卖蛋道长的江湖骗子,成了个肤色黢黑的田庄仆工,乍一看竟有几分脚踏实地的朴实之感。

只是一张口,那朴实便不翼而飞了:“哎呀,女郎竟还记得小人!”

“此前曾说让你待在庄子里做上一个月的活来抵账,一眨眼却两个月过去了。”常岁宁道:“是我疏忽了。”

男人讶然,似思索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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