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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常理而言,纵然不论胜败,却也绝不可能这样快……但他的主公,何曾遵循过常理?

心神摇动间,骆观临蓦地移转脚步,下一刻却又忽然顿住。

这不受控制踏出的一步,是他这些时日最鲁莽的举动。

方才有一瞬间,他急于去探听印证,或者说,他该去见太傅……但万千漂浮而起的心绪,下一刻悉数被压落于心底。

若他猜测为真,李隐如此戒备,必然封锁了消息。

而太傅因先前在太原拥立过皇太女,一直被李隐的人手暗中密切监视着,此时这监视必然更胜之前……

早在京中第一次碰面时,太傅便暗示过他,不必也不可再有书信往来,一切按照原计划行事,必要保证万无一失。

如今这般关头,每个人都在无数双眼睛的监视之下,时刻如履薄冰,哪怕只是一个眼神的交流或许都会招来疑心,因此毁掉全部谋划。

那便不去探听。

她回来与否,对天下人而言很重要。但对计划而言,并不重要。

他也不必去探听什么,若他的主公当真回来了,来日他留下的局面,便将是最好的贺礼。

昏暗中,骆观临向着东南方向,深深端正一礼。

去年,他离开洛阳的前一晚,也曾这样向着北方行过一礼。

他从来不曾负气。

他只是自惭形秽。

彼时听闻主公北去,他久久未能回神。

在那样的决策之前,一切为国为民的震耳口号都显得苍白浅薄了。

静立庭院的那一夜,无人知晓他经历了怎样的心路转变。

洛阳已不需要钱甚,钱甚已无用武之地。

骆观临却尚有可为之事。

若只于局外指点江山,不敢以身以声名入局,算得了什么谋士?如何配得上如此明主?

另为他人家奴又有何妨,本就一身污名,何惧再添一重。

他此时所行,即为他所求,因此行事前不必解释,事后也无需正名。

骆观临凝望天穹许久,转身时,眼底唯余决然之色。

接下来数日,李隐很少离开甘露殿。

殿内每日往来官员不断,除了政事之外,余下之言皆与即将到来的登基大典有关。

骆观临大多时间随同李隐左右,协助处理事务,也从未再迈出过宫门半步。

除了忙于登基大典的官员之外,出入甘露殿者,也多见武官。

京城外并不太平,据说“卞军余孽”纠集了不小的势力在作乱,许多官员怒斥,这是存心想要扰乱登基大典,反贼亡李氏江山之心不死,其中只怕还混有其他异心者,务必诛尽才好。

幸而即将登基的新帝有先见之明,提前便调动了黔中道兵力前来,黔中道大军这两日便能抵达山南东道,此番必能确保大典不被搅扰,且可一举彻底肃清全部余孽,并借此立天子之威。

但京师外的动乱还是影响到了京师,百姓们这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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