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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本文首发晋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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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赛前二十分钟,固定的热身时间。很难得的是,今天不光是球员们在出场热身,看台上的球迷们似乎也有什么运动要做冰岛球迷在赛前组织了战吼活动——大概是某种传统习俗,他们在球迷看台上全站了起来,连成一片片,然后双手举起来高过头顶,在头顶上方击掌,嘴里发出一声短促有力的“呵”。

听起来挺厉害的,掌声炸响,吼声低沉,球场一片震动。就算是克罗地亚的球员们,也都好奇地仰起头看来看去。沙德往常最应该好奇这些没见过的事才对,能傻乎乎地三百六十度看,在原地把自己转成陀螺、转晕掉,但今天却只是忧心忡忡地忙着跑来跑去最后一次熟悉自己应该有的跑位和主要工作,主要找找右脚射门的感觉。

前天宣布大名单他紧张吃手了一晚上,差点睡不着觉。昨天轻松的训练课,不出所料他完全消化不了主帅的意图,还是莫德里奇留下来陪他多讲了两个小时,就差在球场上一步步踏完给他讲清楚什么情况该往哪里跑做什么事。

沙德左右脚的平衡还好,就是因为他笨笨的,所以反而很难形成什么固定的习惯,放在惯用脚这个问题上倒是成好事了。虽然他可以用左脚,但科瓦奇显然是不指望靠他整什么内切达人了,所以指挥他就是正常踢,用顺足传中就够了。

踢442的关键就在于两个中锋该如何划度配合(一个策应一个进攻),而科瓦奇的理解似乎也不是非常清楚,他似乎是做起了实验,要根据临场效果看看常年锋线不支棱的克罗地亚队现在因为有了个沙德,是不是能尝试一下单中锋以外的打法。

但他注定要失望了,或者说这场内是注定要失望了。沙德被分配到的任务是“策应”的那一个,可他做得不大好。拿到球之后如何处理球权,是应该直接打门呢,还是传球给曼朱基奇呢,还是假装打门实际上冷不丁传球给曼朱基奇呢,还是见状不妙进行回传呢,回传的话又要传给谁呢——天啊,虽然莫德里奇给他讲解了很多,让他好歹能踢得下去这场球,但他还是踢得超级烂。

科瓦奇原本觉得,如果让沙德不必承担最后处理射门那么瞬息万变、压力特别大、变数也特别多的工作,他会踢得更轻松自如些,没想到事情却正好相反。

不让沙德去试试,大家都发现不了原来球场上每个位置都这么需要智慧,这么复杂。

自上场遭遇滑铁卢后,这场比赛他们又闷平。和两轮过去才积1分,克罗地亚人都有点不乐观了——世界杯预选赛每个组内球队实力差距巨大,按照道理来说他们应该能早早就把分数拿到,高枕无忧确保作为第一名出线的,现在事情却不是这样。

上一场比赛因为沙德没上场,科瓦奇很是背了一通锅,大家都质疑他都到比赛末了,干嘛不把沙德换上去试试。这场比赛沙德首发了,但科瓦奇被骂得更厉害了,都在问他以为自己是瓜迪奥拉吗,没事搞什么实验呢?

当然也有人替他说话,认为主教练想要做出改变、想要努力地开发球员新定位,

是对他们负责,总比穆里尼奥那样认定了人不好就按死在冷板凳上要靠谱吧?也有人认为科瓦奇已经够棒了,沙德虽然身体素质好得很突出,但脑子笨得也很突出。

没有球商也是一种没实力,既然是没实力的球员,主帅为什么非得哄着捧着,万一他就不是个可塑之材,就是教不出成绩呢?

沙德自己倒是没有怀疑自己,也没有什么脸红尴尬、垂头丧气、厕所偷哭、照镜发誓“莫欺少年穷”“我一定要狠狠地打你们的脸”这样的环节。自我怀疑和自我剖析太复杂了,他这么简单的小脑袋瓜不足以完成任何深刻的内耗。

比如他帽子戏法拿到的那个球——当天晚上他还抱怀里啄木鸟亲亲亲一起睡觉呢——现在已经不知道丢哪里去了。眼下平局赢不了球,也就吹哨的时候他在心里大大遗憾了两秒,接着就开始想晚上吃什么。

莫德里奇赛后心情也不是很好,但因为今天的失利算不上具体是谁的错,他不觉得主帅偶尔尝试一次是特别坏的事,也没有责骂沙德。在内心深处他甚至觉得对方已经挺有进步的:昨天他教他的很多东西,能看出来沙德有努力去消化,虽然不多。

学了,但只学会一点点。他欧洲杯的时候和沙德特别生气,是因为觉得对方好像不够专心,每天嘻嘻哈哈像个小呆瓜一样浪费他自己和别人的职业人生。现在知道了沙德也不是故意这样,但看到他天真烂漫的高兴脸还是又烦心起来——傻乐什么呢?不知道自己和球队面临的压力挺大的吗?

这样的笨比,到底怎么才能在残酷的竞技世界生存下去啊。

但沉闷了一晚上,沙德高高兴兴地抓了小蝴蝶来送给他的时候,他又双叒叕消了气。把自己的理想强加给别人是无意义的,他只是决心自己要踢得好一点、更好一点,给沙德讲了他下午比赛时候有哪些不对的地方,对方抱着小本子趴在他床边上记了一通。

上完“赛后复盘课”,他又陪着沙德看了一会儿L蝴蝶,试着捡两个小树枝放进去,滴两滴糖水给它。他有点惊讶,问沙德是怎么抓到的,对方眼睛亮亮地说他蹲在他窗户外头,蝴蝶就自己落到他手里来了。他放飞了一次,对方不走,又回来,他就觉得它应该是想要和人在一起。

莫德里奇哭笑不得:“胡思乱想,那还是放了吧,小虫子都喜欢自由的,不喜欢被闷起来。它可能只是有点笨,或者来人身上舔盐的。”

“好吧……”沙德还在那儿L遗憾呢:“可是变成卢卡的蝴蝶,它会活得很幸福的。”

又是胡思乱想。莫德里奇刚要问为什么,忽然想到沙德这段话里问题的关键都不是什么蝴蝶!而是他说自己蹲在窗户外头——老天,这是发什么疯。

“在我窗户外面干嘛?”

“想等卢卡出来和我玩。”沙德撒谎了两秒,就不行了,红着脸说真心话:“输了球,想到卢卡会生气,想要和你道歉。”

他自己对输赢根本没有得失心,却要跑来为他的在意在意。这到底是体贴还是笨,莫德里奇已经分不清了

,只知道自己要叹气,拿沙德这种小孩一点办法都没有:

“好了,别撒娇,早点睡觉去。”

他把蝴蝶放了,可是这个蝴蝶是真的笨,过了几分钟,竟然真的又从窗帘的缝隙中扇着翅膀翩跹进来,停留到他们俩刚刚替它搭的杯沿上。

加重了沙德这种实力危机话题的是回到切尔西后的两场联赛里他表现也不是非常好,总感觉又开始在场上犯糊涂了。今年冬天来得早去得也早,2月底已经明显温暖了很多,他在凛冽寒风中那种一往无前的战神气质,仿佛也随着寒冷的消失一去不复返。

球迷们到处玩梗,编写段子,比如,春天到来的标志:一,冰化了;二,阿森纳彻底退出争冠行列了;3.鱼皇开始进球荒了;四,留给阿森纳在4月补上。

沙德的妈妈粉们也有点焦虑:“宝,你是有什么心事吗,还是犯春困了呢?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说出来好好调整状态啊宝!”

就连天天和沙德待在一起的库尔图瓦都有点不解他这种丢了魂一样的状态是怎么回事,他感觉沙德忽然从那种精力特别旺盛、叼飞盘能玩一整天的活力小狗变成了总是缩在他膝盖上犯困的状态。虽然刚开始的一星期他还挺得意的,每天摸着沙德的头发脸任由他趴自己怀里或躺腿上呼呼大睡,像个香喷喷暖宝宝,但很快他就也感觉不对劲起来。

“你怀孕了吗?”他忍不住把手从沙德的头上挪下去,放到了肚子上,充满狐疑地问他。

沙德甚至过了一会儿L才意识到库尔图瓦是在和他说话,而这话让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更呆滞一点:“……不,我,我不能。”

他甚至不确定起来了,整个鱼都有点清醒起来,坐起来紧张地捏住手腕:“我不能,对吧?”

“对,你不能。”库尔图瓦遗憾地摇了摇头,把他放回腿上。过了一会儿L沙德都快睡着了,他却又迷惑地摸他的肚子:“真的不能吗?会不会是什么,呃,医学奇迹?万一呢?”

沙德:……

这天比完赛又是这样。按理来说是下午场,工作全结束了回家了也就才五点多,还没吃晚饭呢,放平时沙德应该正在屋里跑来跑去追小狗玩才对,可现在却已经又不知不觉就躺沙发上了,连落地灯都没开。库尔图瓦心头一紧,蹙着眉去摸他的额头,发现一片滚烫。沙德好像都不知道自己生病了,本能地往他怀里蜷了两下,极小声地嗫嚅着喊妈妈。

“疲劳过度,12月到1月都是——两个月里踢满十几场高强度的比赛,这太夸张了——2月稍微轻松了一点,是这样的,所以反而发烧了,很常见,每个人都经历过这种情况。”

急诊科的医生态度特别温柔地和他们讲情况。

库尔图瓦压根没找队医,而是直接叫了救护车把沙德送最近的私人医院——谁知道会是什么事嘛!他可不想耽误时间。要不是

接着队医才匆匆赶来,倒是赞同了他的判断,因为发烧是个非常含糊的症状,他又没有任何运动损伤,谁知道会不会是什么突发的疾

病?确实应该做综合诊断。诊断结果出来,其实就是“鱼累了,烧退了歇两天就没事了”,原是虚惊一场,他才放下心来。

孔蒂本来只是打电话问情况的,但等到玛丽娜的短信到了他的手机里问他沙德怎么回事时,他就一个激灵穿着睡衣从床上弹起来,抓个西装裤套上,光脚穿皮鞋,而后随便从门口衣架上扯下一件大衣,就在老婆“嗨你大晚上发什么疯”的呼喊里冲出家门了。

我发什么疯?我拯救我的事业去!

他都到医院了才通过锃亮的走廊镜发现了自己的睡衣领从外套中花花绿绿地透出来了,搞得他好像一个精神科刚跑出来的病人,难怪前台狐疑地盯着他多看两眼,听他报了身份还说要检查证件。孔蒂带了个屁的证件,他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告诉他说:

“你可以现在谷歌搜我——看看我是不是长这样。”

两分钟后他成功上楼了。他特别庆幸自己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因为他才刚抹匀了气,和队医确认清楚情况,玛丽娜就从走廊那头出现了。

孔蒂发誓这不是他上来的那个电梯,难道又有什么他不晓得的贵宾通道?——玛丽娜和阿布都特别在乎他们的出镜率,尽量不在任何非公共的场合被拍到。

玛丽娜·格拉诺夫斯卡娅今年42岁,已经做了阿布20年私人助理,直接管理切尔西刚满5年。比起相对最开始来说离球队实际运营越来越遥远的阿布,玛丽娜才是从教练到球员等一众工作人员最常见到和需要直接负责的领导。她是个相当有效率的人,说是就是爽快答应,说不就是彻底结束,这种风格让别人给她取了个“no姐”的外号。

球员生病这种小事本来不应该惊动她的,而且看她一丝不苟的西装、风衣、高跟鞋和略带疲倦的脸——一看就知道是今天回伦敦后还没来得及休息,就直接跑过来了。

阿布今天“回京”,大家都晓得,因为他本来说要来看这场比赛的,结果今天临时通知有点事耽误看不到了。偏偏沙德要在今天生病,孔蒂在心里想这小子怎么发烧都发得这么不会挑时间,不好不好。

沙德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啊,孔蒂又开始怀疑起了沙德平平无奇的背景到底是不是真的,但他面上却挂上了十分从容镇定的微笑,和玛丽娜握了握手,关切而不谄媚地问她怎么还亲自过来了。

“听说叫了救护车,情况很严重吗?我来确认一下。”玛丽娜简洁地说:“我需要和医生再聊聊吗?”

“哦,不,当然不。”孔蒂急忙说了并没什么大事,他察觉到玛丽娜似乎也松了口气——对方一直上挑、显得十分有攻击力和焦虑的眉头终于垂了下来,深邃的眼睛也显出了一点疲倦:

“和他家人联系了吗?”

“呃……”

其实这不是什么大事啊,也没伤,也没病,等于就是累了,感冒了——这种事俱乐部并没有义务要告知球员家属,一般来说他们自己就会讲的嘛。队医肯定是没干这个事的,送沙德来的库尔图瓦应该也没有,他又不会俄语。

而且这小子现在正待在病房里头,他又不好去开门把人揪出来问问。()

这么迟疑的一瞬,玛丽娜已经知道答案了。她拿出手机,对他点点头,就往走廊另一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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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来吧。”

晕死了,难道沙德不是阿布的关系户,是玛丽娜的?不管怎么说,孔蒂今晚第八百次感谢自己赶过来了。什么叫嗅觉灵敏,这就叫嗅觉灵敏,他不禁得意起来。

来都来了,他也确实有点关心沙德是怎么回事——怪不得下午替补上场时状态也不佳,不会是那时候就发烧了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没发现他身体出问题是队医的失职,该警告得警告,这是孔蒂的指责——不然以后球员们状态不好他都不知道,还硬要他们上场踢球,他不成冤死鬼了。

“这孩子也离谱,零下时候穿短袖、什么事都没有,开春反而生病了。”孔蒂感慨着问库尔图瓦:“怎么是你送过来?正好在一起?今晚不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活动吧。”

这是在笑话球员们经常偷偷背着主教练搞点impart或者喝酒party,孔蒂自认为自己挺宽容幽默的,还笑了两声,但库尔图瓦只是扯了扯嘴角点点头就没反应了,病房里空气尴尬到队医都快拿脚指头抠出一座城堡,赶紧哈哈接上,才硬是没那么奇怪。他们待了一会儿L后又出去聊事情,然后玛丽娜又进来了一会儿L,看到库尔图瓦时也面露惊讶:

“蒂博?你怎么在这里?这边都安顿好了,回去休息吧。”

面对她,库尔图瓦是没有好心情也得有好脸色的,笑得非常亲近得体:“埃登说想过来看看,我等他来了再一起回。”

玛丽娜不再多说,微笑着和他点点头,仔细检查了一下沙德额头上放着的冰贴、空调的温度、被子床榻手感这些事,还特意叫了男护士叮嘱他提前买点冰淇淋过来,而后才轻轻关门离开了。

而后库尔图瓦才听到她高跟鞋的声音重新响起,逐渐消失在走廊中。他呼了口气,也有点累了,懒洋洋地坐进沙发里伸了个巨大的懒腰,随意在手机里回阿扎尔的短信:

“你不用来了,玛丽娜已经走了。”

“???但是我已经开车到一半了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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