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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思黎的家庭情况在寝室里不是什么秘密,同寝室另外三人都以为她住外面是和弟弟一起。
“没。”邬思黎边掏书本边扯慌:“起晚了。”
“那就好那就好。”邹念桐以手掩唇:“我妈给我寄的牛肉丸昨天到了,中午回宿舍你带点回去,弟弟不是爱吃吗。”
朋友圈不见得非要用一道屏障才能划分清晰,有时候一两个话题插不上话,也就融不进那个圈子。邬思黎是慢热型格,她又不住校,缺少和舍友们的交流,邹念桐与其他两个天天住在一起夜聊,也不是说孤立邬思黎,不过是相较起来没那么亲近。
所以大一初入学有段时间在学校里她都是独自一人。
宁大大一新生军训是在十月一国庆结束后开始,为期半个月,每天早上六点半起床,先进行一小时晨练,然后才能去吃早饭,邹念桐他们仨接连一周都因为抢不过其他饿虎扑食的人而只能吃泡面,怨气大得不行。
邬思黎听到她们抱怨,说可以帮他们带早饭,从那以后寝室关系就渐渐密切起来。
邹念桐是个特容易心软内疚的人,因为最初没有主动跟邬思黎交好,后来又知晓她的难处,对她最为照顾,有什么事都最先想着邬思黎。
“好。”
邬思黎小声道谢。
专业课老师是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天生一张严肃脸,挺唬人,上他课少有调皮捣蛋的人,除去他叫人起来回答问题,阶梯教室里只有他的讲课声,还有底下同学敲打键盘的声音。
小老头讲课用的PPT同步发给他们,方便做笔记,邬思黎在pad上勾划重点,旁边手机屏幕时不时亮一下,微信浮窗不断显示有消息进来。
画完最后一条,邬思黎撂笔,拿过手机察看。
意料之中,是左柯让。
Atopos:【在干嘛?】
Atopos:【在干嘛?】
Atopos:【在干嘛?】
……
足有十条“在干嘛”刷屏,隔五分钟,他终于换了轰炸内容。
Atopos:【好无聊啊乖乖。】
邬思黎确认手机调成静音,打字:【你没上课?】
对面秒回:【上啊。】
紧接着发来一张照片,跟她同款书桌,也是坐在窗边,桌面上只有一张白纸一根中性笔,白纸上潦草画着个她看不懂的零件模型。
他出门时一身轻松,啥都没带,估计这纸笔都是找同学借的。
Atopos:【夸我,我全班第一个画完的。】
邬思黎回复:【好厉害。】
Atopos:【你问问我现在在干嘛。】
邬:【你现在在干嘛?】
Atopos:【在想你。】
……
好土。
邬思黎只敢在心里吐槽他,少爷不禁说的,以她对左柯让的了解,她要把“好土”这俩字发出去,下一秒人就能直接杀过来。
不知道他今天发什么癫,也不知道怎么接,没回。
左柯让脑子都不用动就能猜到邬思黎在琢磨什么,他坐在教室最后一排,一米八多的大个缩在这种距离不可调节的连排座椅里憋屈得不行,他敞着腿,后靠椅背,一手撑脸一手哒哒打字:
【你是不是在心里偷着笑我土呢?】
两秒钟不到,姑娘心虚回:【没有。】
左柯让轻哂,想起什么,退出聊天框,点开个人信息界面,修改了一项内容,再次给邬思黎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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