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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试落幕, 谢见君这心头轻松了许多,出门来见着学府的山长和夫子也等在贡院门口接考,他先同云胡知会了一声, 才同其他考生凑到二人跟前, 拱手行礼。
“莫行这虚礼, 都快些回家中歇息吧。”, 山长瞧着诸人皆是神色萎靡, 脚步虚浮, 连忙摆摆手,催促着大伙儿各自回家,只待半月后放榜,再来学府里点卯。
“谢山长与夫子体谅。”,众人齐齐应声, 而后四下散去。
“咱们也回吧。”,谢见君一手牵起蹦蹦跶跶的满崽, 一手握住在外久等的小夫郎, 拜别了季宴礼兄弟俩, 慢悠悠地踏上了回家的路。
云胡昨日赶早集买了只肥嫩的老母鸡, 今个儿一早起来炖了鸡汤在灶台上煨着,到家时还咕噜咕噜地冒着小气泡,他将砂锅盖子掀开,丰腴的鲜香扑面而来, 奶白的鸡汤亮汪汪的,浸着淳朴的醇美。
“好香呐。”谢见君掀开草帘进门来,从背后搂住云胡的细腰, 淡淡的香荚气息萦绕在二人之间。
“这、这就要炖好了、你且再等个一盏茶的时辰、”,云胡低低说道, 想赶着他进屋歇息。
谁知谢见君黏黏糊糊地搂着他不松手,他走到哪儿,便跟到那儿,活脱脱似是隔壁杂货铺子里摇头晃脑粘人的大狗子。
无奈云胡只好浇灭了灶膛里的火,赶在“大狗子”得寸进尺之前,连人带鸡汤一并请回了屋中。
谢见君一连吃了三日的干饼子,这嘴里一点滋味都没有,现下一碗甘香的鸡汤下肚,才觉得找回了点人间烟火气儿。
“不急、还、还有、慢慢吃、”,云胡又给他添了一勺。
谢见君一面搅动着碗里滚烫的鸡汤,一面同他唠着考试的事儿,只觉得眼前小夫郎的身影愈来愈模糊,汹涌的困意袭上心头,他缓缓向后靠去,只闭了闭眼的功夫,整个人便一头栽倒在炕上,不省人事。
乡试考完,他心里一直绷紧的弦骤然松了,身子骨也跟着垮了下来,晚些就浑身烧得同大火球似的,这可把云胡给担心坏了,登时就让满崽在家看顾好他,自己则请来医馆的大夫。
一番诊治后,老大夫捋了把花白的胡须,“没旁个毛病,就是累得气血虚,好好地睡上一觉,睡醒了人就没事了。”。
云胡听了这话,才宽了心,送走老大夫后,他打来一盆水,濡湿了手巾敷在谢见君的额头上,片刻功夫就换上一茬。
连着烧了两日都不见要醒的迹象,云胡又犹自着急起来,琢磨着要不要再请老大夫过来给瞧瞧,哪怕是给扎上两针,亦或是开两贴药,也好过让人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昏睡着。
满崽伸手探了探谢见君的鼻息,得知他还喘气后,自己抚了抚胸口,转而看向眉头紧锁的云胡,“云胡,阿兄怎么还不醒?子彧说,宴礼兄长只歇息了一日就生龙活虎了。”。
“嘘,小点声,莫要吵醒你阿兄...”,云胡手抵在唇边,低声道。
“小崽子,你同子彧,连这点都要攀比吗?”,谢见君缓缓睁开眼眸,声音浸着一丝初醒的沙哑,方才满崽伸手探他鼻息时,他便已经醒了,只是眼皮子沉重,就多歇了一会儿。
“阿兄,你终于醒了!”,满崽一整个扑到他身上。
谢见君只觉得胸口处一沉,险些没提上气来,晓得满崽是担心自己,他伸手柔软小崽子的额发,宽慰道,“阿兄没事,只是有些累,多睡了些时候。”。
抬眸又见小夫郎红着眼圈怔怔地瞧着他,发青的眼底满是血丝,
他强撑着坐起身来,平日里高高束起的乌发散落下来,掩着苍白的病气,“云胡,让你担心了。”。
盼了两日,终于把人盼醒了,云胡探了探他额前,确认已经退烧后,松了一口气,“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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