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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因听完,并无多少意外,只是微微颔首道:“多谢。”
这一点她当初看书时便清楚,所以从一开始便没想过用什么手段,只想着以真心换真心。
好在,她成功了。
想起书,容因心中闪过一丝迟疑。
她……要同崔容因说吗?
说她原本生活了十八年的世界,在一些人看来,不过是他人笔下的一本书。
她正思忖,崔容因似乎看出她的犹豫,柔声笑问:“怎的了?可是有何处不妥?”
容因抬头,回以一笑,看着她那双清亮的眸子,她忽然又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当真没有能让我们换回去的办法了么?”
她记得碧绡曾说,曾经的崔容因性情阴郁,喜怒无常,鲜少有真正开怀的时候。
可如今她眼底一片澄澈,似乎心结解开,人也一下开朗了许多。
既然如此,倒不如让她毫无负担地,好好开始新的生活。
与其知道残忍的真相痛苦万分,倒不如就像现在这样,让她偶尔还能在过往那些艰难困苦的日子里寻觅到一些美好,聊作安慰。
听她如此说,崔容因眼中也有一闪而逝的怅然,但很快便宛然一笑:“ 是啊,没有旁的法子了。无妨,你别担心,你的家人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也希望你……能替我多费心。”
容因被她的坦然所触动,心知她所说的确实是实情。
她深深凝了崔容因一眼,轻叹道:“你放心,祖母、姨娘和弟弟,我都会替你照拂。想必你今日也瞧见了,铮哥儿天资不差,若好好栽培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你放心,我会尽可能地助他出人头地,将来也能让姨娘多个依靠。至于碧绡,我也定会好好善待。”
说罢,她抿起唇,强忍着泪道:“若可以的话,也请你偶尔去替我看看我母亲,同她见个面就好,只要不让她知道我已不在了,别让她替我担心。”
“好”,少女轻轻抬手,用手中的帕子动作轻柔地替容因揩去眼角的泪,眉眼含笑,柔声道:“该说的话都已说完了,我若再继续赖着不肯离开,恐怕你的肉身也要坚持不住了。”
“容因,我要走了,愿你我日后都能事事顺遂,得偿所愿。我们,有缘再见。”
说着,少女退开两步,凝视着她的双眼,眸光深深,盈盈下拜。
她话音刚落,容因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那面湖水顷刻间消失不见。
她惊叫一声,从迷梦中醒来。
眼前是幽微的烛火和镂空的花窗。
她薄汗涔涔,额发湿哒哒地贴在颊边,显得面色越发苍白。
她身上的寝衣亦被洇湿,勾勒出纤细的脊骨,宛若振翅的蝴蝶。
她正喘息着,眼前忽然伸来一只匀称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
那人手上拿着一只梅花杯,递到她唇边。
“醒了?”那人嗓音沉沉,淡声开口,锐利的剑眉却微微蹙起,昭示着他心底显然并不像面上瞧着这般平静。
容因抬眸,对上祁昼明黑沉的双眸。
她轻抿了口茶水润过喉咙,而后用略微沙哑的嗓音问:“大人不是有事出府么?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可是差事已了了?”
“快?”祁昼明冷笑一声,惹得容因一脸莫名。
他并未答话,反而语气不善地反问道:“你究竟都梦见了些什么?你可知你睡了整整一日夜,不论用什么法子,都无法叫醒?”
他甚至命人请了郎中来瞧,但郎中看过后却说她只是昏睡,并无异样。
他向来不敬神佛,在灵台山立牌位也不过是因为除此之外之外无处可立。
可今日,他竟险些被碧绡说动,去请高僧来府里替她作法驱邪。
甚至一度怀疑……是否真如坊间传言的那样,是他命犯孤辰,妨碍了她?
思及此,祁昼明忽然嗤笑一声,抬手捏了捏眉心。
真是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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