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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3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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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二人偶去沐浴回来之后,有些还勉强算是干爽的时刻。羡泽睡得几l乎要打呼噜,她偶尔揉眼睛起来喝水的时候,看到他只穿了件单衣在沉眉看着一沓信笺,提笔作批,只是胸膛上露出戒尺的方痕、渗血的咬痕和她指甲刮过的痕迹。

二人四目相对,他将水拿过来递到她嘴边。

她松了口气,觉得这家伙的疯终于要结束了,可她再醒来的时候,他那往日严肃的唇,正勾勒她的腿窝,她低头细看,某人甚至给自己戴上了控制的玉环,这一般是他想做的信号……

她怎么都不愿意动弹了,甚至斥责道:“滚!玩你很累的!我胳膊都抬不起来了,这很辛苦的!”

宣衡点头:“辛苦你了。”他才起身缓缓抱住她的腰,细密亲吻着。

他后来将她抱到客厅的摇椅上,她胳膊挂着,只觉得要被他一起带入混乱与迷失中,羡泽就记得自己迷糊之前最后一句话是:“大哥我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到仙门大比结束的时候,羡泽坐在阳台上往下看,只觉得太阳都是绿的。

宣衡穿戴整齐要去主持仙门大比的闭幕典仪,问她去不去,羡泽裹着绸袍瘫在阳台的美人榻上:“你想累死我啊……你竟然还能去?”

宣衡平静的披上高领的外袍,道:“不去不行,我现在走路也疼。”

他走过来,手撑在扶手上低下头来。

羡泽以为他要亲,毕竟这几l天她嘴都快要亲破皮了,以前他也没那么痴迷亲吻啊——

但他只是额头抵在他额头上,宣衡道:“……谢谢你陪我。”

羡泽有点别扭,毕竟她也爽到了,但她还是哼了一声:“你知道我对你好就行。哦对了,仙门大比谁赢了啊?”

宣衡道:“大家都好面子,没有评下什么输赢,头筹的有好几l位。不过……”最引人瞩目的应该是垂云君时隔几l十年再度出手,震惊四座,在各个宗门人才断代的情况下,他鹤立鸡群的太显眼。很多人都

认为头筹应该是由明心宗夺得。

但他对于所有人的夸赞都表现出抵触。钟以岫只是表示,若是算明心宗夺得头筹,便要求东海沿岸任何人不可染指,依旧保持原态。

丁安歌立刻改变口吻,说是这次要以和为贵,头筹由多个宗门平分。

宣衡得知后忍不住冷笑:真是玩不起。

此刻,宣衡坐在看台正中的上座,垂眸等待人齐后闭幕典仪正式开始,衣衫包裹之下,他举手投足间,破皮肿胀的伤痕无不被布料蹭到发疼,可越是疼痛,他越觉得清醒。

这疼痛正提醒他割裂开少宫主的身份与真正的自我。

宣琮忍不住偏头看了他好几l眼。

他说出真相之后,看到宣衡的痛苦崩溃,既是幸灾乐祸也有些同病相怜。不过想想他这几l天都没有出现,恐怕都在颓废痛苦,而羡泽竟然也都寸步不离的在陪他——

而宣衡再出现的时候,右侧耳垂上竟然多了个耳洞,他并没有想让耳洞长死,而是戴了个银扣耳钉。就这一个耳钉,就让他那副冷漠严肃的神态,像是藏着诸多秘密那般。

宣衡偶尔扫视会场,仙门大比的会台上熙熙攘攘,各大宗门也都在相互介绍谈天,只是宣衡察觉到一丝不太对劲的目光。

他敏锐的凝神望去,只瞧见散修错落的位置,有一竹笠男子仰头朝他的方向看过来,他骨像英朗,却有些不修边幅,眉毛处还有几l道疤痕。男人目光毫不避讳,甚至他嘴角勾出一丝笑来。

……苍鹭。

或者说是葛朔。

宣衡其实听说了,在他那天得知真相后最痛苦的时间,想找羡泽却找不到,而有人远远看到“少夫人”正与一神秘斗笠男子牵手回廊下同游。

他当时一瞬间真的要疯掉了。

可宣衡现在望着葛朔,只是自顾自的想着:可她只是去与他说说话,但还是会回到云车上,这几l天她都是与他度过的。也不知道在他们唇齿相依的时候,这个苍鹭在哪里扇翅膀呢。

他最好能飞高些,能靠近些,听见他们夫妻之间的体己话才好。

不过宣衡也觉得或许该与葛朔谈谈,这场婚姻已经持续这么久,羡泽也是他生活的一部分。或许他能心平气和的问问羡泽这些年的过往,甚至告诉葛朔,告诉羡泽,他已经知道一切。

可葛朔却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只是目光交汇片刻便从他脸上挪开,望向远方,微微蹙眉快速离去。

宣衡忽然听到阵阵骚动,他嗅到一丝魔气,登时起身。宣琮也察觉到了,兄弟二人交换了目光,立刻听到有人喊道:

“汀山西侧有暗渊出现了!好像是有魔现身,横扫了十几l座舟车——”

宣衡察觉到不对劲,立刻带千鸿宫弟子一部分留守会场,一部分往汀山西侧而去,路上听到的消息越来越多。

“说是丁安歌被人袭击,重伤未醒!”

“而且不止如此,垂云君似乎也在独自前来的路上突然昏倒了……”

“事情不太对啊!我今早上看墨经坛上说,几l个派去勘测东海的师兄师姐,全都神志不清的回来了,嘴里只念叨着东海不能去,东海不能去。”

难不成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难不成羡泽要让当年东海的传闻成真——

当他赶到汀山西侧,却疑惑的发现暗渊魔气虽然浓重,但只是有几l十只魔兽现身,咬伤了低阶弟子十余人,并未造成太大的损伤。

而随着后续传来的消息,垂云君昏迷后苏醒,只是身体似乎突然垮下去,明心宗已然离开汀山。还听说是千鸿宫少夫人心善,先发现他昏倒的。

丁安歌并非被魔修所伤,而似乎是被剑客袭击,如今元山书院由他那位皮肤黝黑的师妹掌握大权。

这都不是太大的问题,但是几l十年没有举办的仙门大比如同草台班子,登时就乱了,最终在混杂恐慌中草草收场,没有人再提东海的事情,仿佛一切都像个警告。

警告任何人不应该打东海的主意。

暗渊附近。

羡泽俯瞰着那片黑漆漆的深渊,魔气正从中涌出,她并不觉得这些魔气给她带来痛苦,反而像灵气一样,仿佛也能吸纳体内,成为她的一部分。

“我以为这里会演化成西狄那样的惨案呢。”羡泽头戴幕离道。

葛朔则面色不大好,他垂眸凝视,道:“差一点,我能感觉到魔气一瞬间极其汹涌,但似乎因为你从千鸿宫云车来到会场,那些气息骤然消散了,最后只有一些魔物出来作乱。仿佛是他也在吓唬这群修仙者一般。”

羡泽不言,眉头紧皱。

那不知名的魔就像是她的影子,她的空气一般,始终阴魂不散在她周围……

……

不论宣衡内心有多抵触,他终究是回到了千鸿宫。

宣琮没有跟着回来,他只是临走前给宣衡敬了一杯酒:“什么时候吃席,我会披麻戴孝回来的。”

仙门大比余波未平,当他刚回到千鸿宫刚处理手头堆积的事务。却没想到,就在某日傍晚,他听到了似钟鸣玉碎的嗡鸣,长久回荡在群山之间,灵力如波涛般破裂涌荡。

他惊愕起身,站在主殿台阶上往远处看去,就看到身边亲信御剑飞来,几l乎是跌下剑到他身前来:“少宫主!纳载峰的结界解开了,好像是、好像是卓鼎君出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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