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秘密心动86(1 / 2)
依云镇的美好也随烤肉的香味、红酒的微醺一同飘进了梦里。
宥桃被景思年叫起来的时候,灵魂仿佛还沉醉在这个美好的地方,以至于洗漱、吃了早餐再上节目组的车之后,整个人都是难得的睡不醒模样,她循着一股很浅的薰衣草花香味坐下,甚至没辨清自己旁边的人不是景思年。
直到她被一枚灰蓝的方钻晃了晃眼,才有些怔然地起身,却又被对方抬手的动作按回到座椅上,霍浪将手里那本从前座椅背上随手拿的安全手册放下,转过头时不太愉快地眯了下眼睛:
“不能和我坐?”
【能能能!】
【做这种邀请是我能听到的吗?】
【这句话我能提神一整天】
【我录下来了嘿嘿嘿】
宥桃:“?”
她失笑一下,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以为你要和傅医生坐在一起,毕竟你们在这趟旅程里才是一个组的。”
听她听到傅谨言,霍浪登时露出嫌弃的神情来,曲起指尖弹了下她的额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想和她坐在一起?”
宥桃没想到她们如今朝夕相处,也没把那股不顺眼给调和过来,也没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说,毕竟傅谨言虽然坐在最后一排,但这车上空间总体还是小的,再让霍浪顺着傅医生的话题说下去,还不知道要心直口快地道出多少怨言。
她看到景思年很自然地独自隔了个过道,坐在同一排的靠窗位置,甚至也没有要自己从霍浪身边回去的意思,只冲她笑了一下,就从包里拿出一本册子在写,宥桃转头问了她一句:
“景老师是要在车上加班吗?”
“嗯,”景思年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地转头与她笑了下,“这学年的思想汇报忘了补上,之前还想着暑假的时候做来着,结果临时去高三帮忙忘了这件事,只能现在临时赶工了。”
除了景老师之外,车上剩下几个都没这么高的觉悟,不禁沉默了一瞬,倒是坐在后面那排的时陌因为和沈明蕊没多少共同话题,所以好奇地问了句什么是思想汇报。
与此同时。
宥桃往椅背上靠了靠,在去机场的路上想要再补补觉,可是视线掠过窗外太漂亮的自然景色,又不舍得将目光挪开,总有种对这个梦中天堂看一眼少一眼的感觉,故而一直侧着眸看霍浪更靠近的窗户。
察觉到她的不舍,霍浪侧过来稍许,很自然地问她,“要换位置吗?”
宥桃摇了摇脑袋。
“你要是喜欢,以后还可以来这里。”霍浪状似随意地提起。
但宥桃还是只摇头,甚至很小声地补充了一句:“不来了。”
【感觉桃桃最喜欢的旅游景点就是这里,为什么不再来了?】
【别说她们了,我都不舍得离开,很想节目组再在这个地方多停留一会儿】
霍浪薄唇略动,眉头拧了下,像是想要问为什么,但盯着宥桃看这些景色的眸光很久,她终究也没问。
她只是强调了一遍,“你可以来。”
宥桃听得有些好笑,“你这话说的……好像你允许我来似的。”
“不是——”
在静谧的、没什么人说话的车厢里,哪怕她们俩的声音压得再低,也自然能被所有人听见,一贯不知什么叫低调的霍浪更不知收敛,故而她的话能叫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我只是想说,你配得上这世界上所有的美好,不用害怕它们……”
不用害怕拥有这些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因为你比自己想的更珍贵,所有美景就当与你相配,成为你的点缀。
就像昨天景思年送给宥桃的满天星一样,这些景色也如那漫天繁星,是成就宥桃的星光。
【wooo~】
【霍老板优势出来了是吧?开始说情话了是吧?】
【我站在早餐店门口排了半天队,明明什么都没吃上现在却觉得饱了】
“……”
宥桃难得有面对这人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时候。
自从进这个节目以来,从来是她看透这些嘉宾的心思,将她们撮合到一起,但从威尼斯那个夜晚开始,好像有什么被改变了,一贯只任由她琢磨与观察的这些人,现在一个个都脱离了她的预期,莫名其妙地开始关注和研究她了。
甚至一个比一个研究得更透彻。
霍浪只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让她有种自己秘密被看破的窘迫感,半晌什么都没说出来,干脆若无其事地换了个话题,“怎么换香水了?”
被询问的人习惯地想开口答自己今天根本没有喷香水,但话到唇边,随她上扬的唇角蓦地拐了个弯,“这么关注我?”
比起从前留利落短发的模样,如今霍浪似乎很喜欢扎小辫,今天就扎了个很飒然的狼尾,让她先前染的银蓝色能够延展出一贯的冷酷色调,走在外面自然也是街上最酷的姐。
宥桃懒得搭理她莫名其妙的垃圾话,干脆只说,“这花香调不错,很悠长、有点神秘的感觉,跟你挺搭的,比一贯浓郁的木香要好很多。”
“是吗?”
霍浪应得有些若有所思的意味。
她忽然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那种浓郁味道的了,只依稀记得抽烟与喝酒这些习惯,是叛逆的时候学的,其实这也不是她喜欢做的事情,只不过因为家里有人更不喜欢,所以她就去做了——
至于那香水。
大概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挨过一顿打,晚上却还要参加那些无聊的家宴或者是聚会,故而从书房地上起来时,随手拿过父亲桌上的香水瓶,劈头盖脸往自己身上喷,末了冷冷一勾唇,回答他们:
“这样就不会让你们丢脸了。”
香水实在是很有趣的发明。
据说最初是西方人为了遮掩自己身上的异味,像是香料那般,但发展到现代,就有了许许多多的符号,能象征个性、凸显爱好、更能吸引旁人……
但在霍浪这里,它跟摆在父亲书房里的其他东西一样,都是虚伪的代名词,是层层叠叠的假面,是将自己包装起来的盔甲,只有这样才能不让别人看见自己的内心。
很奇怪,她明明对那种虚伪与冷漠从来不屑一顾——
却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也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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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身边的人有些奇怪的沉默,宥桃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会儿,发觉霍浪的神情有些放空,不知陷入对什么的回忆里,但看她的神色也不像是什么好的回忆,只得出声:
“不喜欢花香就算了,我只是随便给了个无聊的建议。”
“嗯?”
霍浪因她的话将注意力转回眼前,抬手摸了下她的脑袋,“不是无聊的建议,提醒了我很重要的事情。不过,我今天没有用香水,身上的味道大概是早上起来晨跑的时候,路过后院那片薰衣草的花田沾上的吧。”
她说的那片花田是昨天晚上在露台烧烤的时候,大家都能看到的位置,尤其是景思年与宥桃的房间窗户打开,是最佳的观景区域。
昨晚的睡前,宥桃还能闻见那令人迷醉的、沁人心脾的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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