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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有的掰扯。”
两人心不在焉地吃完饭,又心不在焉地打发了一下午。
郑湘是不愿姜榕御驾亲征的,她不能想象要是姜榕出了意外,她该怎么办。然而,姜榕却意动不已。
期间,又有数位大臣上书驳斥此事,姜榕想当看不见都不行,又气又笑。
晚上,姜榕翻来覆去睡不着,连累地被窝屡屡进寒风,郑湘忍无可忍道:“别动!”
姜榕身子僵住不动,嘴巴却动了:“其实,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有人命不该绝,就是挨十几刀也死不了;有人命里有劫,破个小口子就没命了。
“我是天子,与他们不一样。”
姜榕正说着,突然嘶了一声,腰一躬,道:“你……你做什么?”
郑湘松开手,淡淡道:“我看看天子与普通人有什么区别,结果……也会受伤,也会叫痛。”
姜榕听了哭笑不得,为郑湘的言行又烦恼又怜爱。
两人睁着眼睛仰躺着,良久,郑湘道:“陛下,古往今来,你觉得那些人算得上名将?”
“韩白卫霍。”姜榕答道。
郑湘又问:“可有君王担忧他们功高震主?”
“韩有功高震主之嫌。”姜榕回。
郑湘再问:“韩信死于何地?”
“死于长乐钟室。”
郑湘道:“我也算看了几本史书,发现那些担忧功高震主的君王要么力有不逮,要么平庸无能,陛下两点都不沾,怕什么功高震主?难道陛下这几年的辛劳是做样子?
若是朝中无将帅,陛下要去,我必然拼死打点好后方;若是朝中有将可用,陛下再去,我与小花必是要担心的。”
姜榕听了,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手臂一伸,将人往怀里一捞,叹道:“睡觉,睡觉,一定是柳相找你劝我了。”
郑湘听他的主意有所动摇,笑道:“我若是柳相,你天天想一出是一出,必然撂挑子走人。”
姜榕听到这话,支起头,注视着郑湘,问:“那你现在要撂挑子走人吗?”
郑湘气呼呼道:“走个屁,早就被你套牢了。皇位上坐的是我夫君,继承人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儿子,走哪里去?恨不得生七八双眼睛盯着你们爷俩。”
姜榕闻言大乐:“行了,我听你和柳相的就是,至亲至近之人都这么劝我,我要再一意孤行,未免识好人心。”
说着姜榕躺下来,枕着胳膊,笑道:“明儿我就和柳相他们说,我不去亲征了,该怎么调兵遣将就怎么来,不必顾忌这个,顾忌那个。”
郑湘曲肘支颐,一手捏着发尾往姜榕脸上扫来扫去,笑说:“那感情好。”
姜榕哀叹一声:“我还想让你亲眼看看我的捷报呢。”
郑湘轻啐一口:“呸,难道不是你自己想去?少拿我作借口。”
姜榕笑了一声,不正经道:“皇后娘娘恕罪,我给你赔罪了,任打任罚。”
“不正经……”帐内传来郑湘的笑声。
次日上午,姜榕果如其言,召见柳相,叹道:“昨日是我失言,让你操心,劳你相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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