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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她虽不好一味指使旁人,但多少也是由着丫头们伺候着长大的,此刻再次见萧璨与裴玉戈如寻常人家般夹菜吃饭,仍是不免感觉不太习惯。
“素素。”
面前的碟子里被夹了一筷子鱼肉,鱼肉雪白还裹着芡汁,瞧着便十分可口。而柳放还在不停地给她夹菜舀汤。他自己的碗碟里空空如也,碗筷也完全没有动,一直拿着原本布菜用的银筷变着法地给她夹菜。
“柳大哥……”卢素期抬手压住柳放的腕子,有些无奈地朝对方摇摇头,一面向看过来的裴玉戈歉意一笑。作为王府的主子,萧璨和裴玉戈有意照顾她与柳放的感受而没留布菜侍膳的丫鬟,偏柳放毫不在意,只恨不得将这一桌好饭菜都扫到自己碗里,她实在觉得对不住裴玉戈他们,只得用眼神示意。
裴玉戈看出来了,只摇头笑道:“柳兄多年夙愿只为寻得卢姑娘,如今心愿得偿,难免欢喜。左右也没有什么盯规矩的夫子,姑娘便随了柳兄吧。左右在王府里,我和明珠总不至于吃不饱。”
卢素期只得再三向裴玉戈道谢,一顿饭吃得她是有欢喜又累。
裴玉戈瞧出她似有倦色,便使沈娘子送她先回房安置,只留了稍稍缓过来一些的柳放谈正事。
“长安,如今京中情势到底如何了?同安郡王遭遇刺杀又是怎么一回事?”
萧兴泊遇刺之事,裴玉戈只在传消息的人来时听了那么一句,此刻柳放问他,他亦是有些迷茫不解,便转头去看萧璨。
柳放也顺着好友的目光看过去。
萧璨懒懒地斜靠坐着,脸上似也是一副思考的模样,听到裴玉戈问他,才慢悠悠坐起身,长舒了口气道:“我现在也只有猜测没有实据。不过你我前脚才将殷绰揪出来,后脚就有人通风报信把已经别居的老礼王请回了王府……虎毒不食子,但祖父就未必了。”
裴玉戈虽只听了个大概,却有些明白了。随后便简明扼要将京中情形一一告知好友,自然也包括了他二人对付殷绰的理由以及其中与礼王府有关的关联和猜疑,甚至温燕燕的绝笔信,他也不曾隐瞒。
柳放比二人虚长几岁,虽说也没赶上先帝与褚王的那件事,但他师从先吏部侍郎卢长乐,有些流言多多少少也是有耳闻的。
他的仇人自然是殷绰,不过他也没忘记帮萧璨与裴玉戈去分辨其中因果始由。
忽然,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直言道:“早些年我还在老师门下学习时,听过一则无稽传闻,与过去的靖北王之一…萧老王爷有关。不过那时两位老王爷还都在世,那流言刚有个苗头就被按下去了。”
“什么流言?”
“似乎是说当年先昭帝继位名不正言不顺,哀帝尚未登基便意外崩逝,彼时肃帝尚有多位皇子可承继大统。可偏偏那时各皇子的母家或被卷入谋逆大案满门获罪,或是干脆阖族都死得不明不白,其中便有那位让位的老礼王的事儿。后来过了两年,两位老王爷相继过身,京中又传了一阵这些话,不过后面倒是没有多少人信了。我也只是听先师私下斥过那些胡乱猜忌之人,至于当年流言真假……我就不得而知了。”
“荒谬!”
萧璨斥了一句,裴玉戈倒是在旁若有所思。
“明珠,如果我们尝试顺着去信了这条流言,那是不是就能说得通礼王府为何会与殷绰卷在一起,意图不轨?”
“你说他们图谋皇位?”
裴玉戈没答,他陷入沉思,柳放和萧璨也不催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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