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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后，自己已经可以平静的面对这些事。

可是现在——阮慕楠发现自己错了。

当江初年用一种愉悦而享受的语气来讲述阮柒曾经的痛苦时，阮慕楠心中迸发出浓烈的戾气，想要亲手将这个人撕成碎片。

他紧咬着牙关，目光森冷的看着江初年。

江初年沉浸在十年前的回忆中。

“那场游戏，我们玩的非常开心，我很喜欢阮柒当时的反应，那么无助，那么绝望，就好像被勒紧脖子的雏鸟，奄奄一息，又垂死挣扎。只是可惜，这十年我再也没有机会和她玩过……阮先生，今天你来陪我玩，如何？”

江初年笑容诡异的看过来。

阮慕楠心头一跳。

下一秒，江初年的声音如惊雷在耳边炸响。

“现在在你面前的，是你最爱的妹妹，和你最敬重的爷爷奶奶。我给你三分钟时间——妹妹活，还是让你的爷爷奶奶活。阮先生，你来做选择。”

江初年说着，将右手抬起，手中的麻绳随之绷紧，被吊在另一端的阮家二老的身体也跟着悬到水面上空。

而另一边，那个抓着阮柒的实验人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根针管，锋利的针尖贴近阮柒的脖颈，只要轻轻一用力，针尖就会刺破皮肤。

夜色霎时间沉寂下来。

阮慕楠的手原本已经抓住了阮柒的胳膊。如果不是江初年突然出现，他现在可能已经把阮柒从实验人怀里抢了回来。

可是现在，看着那随时都能刺破阮柒皮肤的针尖，和针管中的浅粉色药剂，阮慕楠不敢动了。

他不敢用阮柒的命来赌自己和对方谁的速度更快。

阮慕楠的手僵在半空。

“阮先生，”江初年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想你应该猜到那针管里装的是什么——X组织研制出的药剂，可以操控人的意识，同时也可以将人体潜能开发到极致。这样好的东西若是注射进阮柒的身体，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阮慕楠脸色变了变，僵在半空的手缓缓放下。

江初年脸上露出愉悦之色。

“阮先生果然是个识时务的人。既然如此，那就请阮先生再识时务一点，在妹妹和长辈之间做个选择吧。”

夜色中一片死寂。

因为阮慕楠的放手，那实验人没了威胁，抓着阮柒一点点向江初年的方向退去。

眼看着阮柒离自己越来越远，聂珩气急败坏的大骂：“江初年你个卑鄙小人！”

江初年对聂珩没兴趣，也不在意他的叫骂。

他只愉悦的看着阮慕楠，缓缓数着一秒一秒走过的时间：“阮先生，已经过去一分钟了。你只剩下两分钟可以考虑。”

抓着阮柒的实验人已经快要退到江初年身边了。

聂珩急的双眼通红，无助的看向阮慕楠：“楠哥……”

阮慕楠没有说话，他死死的盯着阮柒和阮家二老，额角青筋绷起。

一个是他最爱的妹妹，一个是他最尊敬的爷爷奶奶。都是最亲近的家人，他该怎么选？

阮慕楠没法选。

他切身体会到了阮柒当年的痛苦，对江初年的憎恨如烈火烹油般熊熊燃烧。

时间一秒一秒走过。

眼看着三十秒又要过去了。

阮慕楠还是没有做出选择。

江初年看着他愈发绷紧的俊脸，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阮先生，只剩一分半了。阮柒和这两位老人，你总要牺牲一个。”

阮慕楠牙关紧咬。

他死死的盯着江初年，片刻后，将手背到身后冲隐在林子里的席西做了个手势。

席西看到手势，神色一凛，身形悄无声息的没入黑暗之中。

江初年并没有发现席西的离去。

他的右手已经高高举起，攥在手心中的麻绳随时都会松开，将阮家二老坠入湖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