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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的,就是正在被副攻暴揍的二传那边,惨叫声与警告声此起彼伏。
黑尾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爽朗地朝对面喊话:
“Don't mind,don't mind,不要紧张,又不是下次就不会打队友后脑勺了!”
对面的少年们立刻吐槽:“这根本是火上浇油吧!”
我两手扶着后腰,和一旁的接应(银行职员)一同笑出声。笑到一半,我忽地感觉到什么,转过头,直直对上黑尾的目光。
他抬了抬下巴,做了个加油的口型。
双方的队形重新站好。第二轮,由便利店老板打出一个稳稳的下手发球。对面的一传倒是也发挥不错,稳扎稳打,直接地把球送到二传手里。
那名发球失误的男孩紧抿着嘴,也许是出于不想再犯错的心情,打得十分谨慎:速度不快不慢地把球托给四号位,离网也不高。这虽然让攻手打得颇为轻松,但即使没被拦网拦下来,也被我方的自由人接到,一传到位。
“来喽!”黑尾喊道。
几乎就在他开口的瞬间,我便已经三步助跑到网前,张臂起跳。风的流动仿佛也滞留在半空。余光里配合及时地闪来一道球影。
赶来拦网的两双手随之压来,却稍显疏漏,能够从中锁定出一个空位。
正正好。
“嘭!”
哨音锐响。
“Nice!”
“打得漂亮,新奈!”
“帅~”
网另一边,国中生们也凑到一块,互相拍一拍鼓励,说着比赛才开始,继续加油。
我甩了甩有点震麻的掌心。这一记不遗余力的重扣把心头若隐若现的不爽利给扣走了似的,我蓦地感到难言的轻松。刚和几个队友碰个拳,黑尾过来一巴掌拍在我背上。
“我托的球怎么样,”他扬起眉毛,“是不是找回小时候的感觉了?”
个鬼啦!
我差点被拍得一个趔趄,嫌他没轻没重,便拿胳膊肘捣了一下黑尾的腰侧,无语道:“你再内敛点就有了。”
他捂着腰,笑嘻嘻地溜了。
不过,虽然黑尾铁朗自称不是专业的二传,但他的确非常擅长审时度势,像个可靠的司令塔,给的球都恰到好处。即使偶尔时机没把握得那么好,也不会造成太大的问题。
我后来如实地夸奖他,这家伙便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鼻子恨不得翘到天上去。
说回赛事。因为时间关系,这次练习赛只打三局。
和大多数比赛的标准结局一样,最后2:1——成年组先毫无悬念地拿下第一局,之后由磨合得鸡飞狗跳的国中组险险地拿到赛点;
到了第三把,大人们的体力反而不如越打越起劲的小朋友,于是采取了速战速决的战术。不是打跳飘球就是猝不及防的短平快,加上黑尾动不动就心脏地用二传进攻,又玩时间差,因此经验不足的孩子们仍然被阴险的成年人摁着打。
除此之外,我们的分数也有不少由对方倾情赠送。
比如二传持球,拦网触网,配合不好接一传时撞到人,队内还叽叽喳喳地吵了半天架;
再比如发球超线,或者本垒打,把强力发射的排球张牙舞爪地打到一旁看热闹的家长头顶的墙上,换来教练的高声训斥和一阵慌忙紧张的道歉声。
正如不尝试就不会知道结果的道理,比赛没有我犹豫要不要来时想象中的那么难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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